尤天白点点头,向上扬了扬嘴角:“头几年拒绝和我说话,但这两年接受了些,前几天还问我要不要回家过端午。”
还好话题的落点没那么沉重,休马慢慢转回脑袋,然后说:“我爸还不知道,但我觉得他根本不在乎,就算我在二楼平台上挂着做引体向上他都不管我。”
这话成功逗笑了尤天白,他反问:“你不会真的在二楼挂着做过引体向上吧?”
少爷不置可否,逃避回答,看来答案是肯定的。他满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反思道:“下次我去三楼楼梯口挂着。”
尤天白有点忘了他家房子有几层,但他不想问了,避免得到比记忆里更惊人的答案。
前方到了一处岔路,不远处是铁路桥,桥墩下是条浅河,高处的铁轨透着阳光,尤天白向远处望了眼,忽然说:“到了。”
到了?
话音落下,远处的火车声隆隆响起,尤天白猛地抓住休马的右手,扎进了玉米地里。
作者有话说:
这周更六天~全是糖~~
第88章 不要你了。
尤天白在前面走,干枯的玉米叶子在脸上拍,脚下踉踉跄跄,火车扬起的烟尘更是雪上加霜,休马甚至能听到沙粒在自己冲锋衣上打出的响声。
他用力回握着尤天白的手,放大声音喊了一句:“慢点!”
火车的汽笛适时响了起来,休马都不知道现在还有火车会鸣汽笛。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沙尘还在他脸上无情地拍着,轰鸣的钢铁巨物嘶吼声里,前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忽然一下放开了他的手。
放得太快,一时让人摸不着头脑。休马还向前捞了两把,结果什么都没捞着。
真不要他了。
他在原地愣着神,头顶的鸣响声开始从顶峰下落,尘土也渐行渐远。等火车远去到可以重新感受到明媚的春日阳光时,尤天白已经彻底不见了踪影。
操。
休马环顾四周,刚被尘土和响动剥夺的五感也重新回归了。他低头看脚底,玉米地下是高高低低的垄沟,身后还有几根绊着自己的秸秆,尤天白能健步如飞也是奇迹。
他抬抬腿,把还勾着自己脚踝的半根秸秆踢向一边。眼前满是高过视野的枯黄植被,他分不清尤天白所在的方位。此时此刻,还有一片被风裹挟着的玉米叶残片,适时飞进了他的嘴巴里。
停滞一秒后,休马猛地开始咳嗽,然后大骂一声:“操!”
荒野地上,他的骂声没有回响,伴随着他的只有远到快听不见的火车鸣响声。
休马抹了抹嘴角,拨开眼前倾倒的玉米秸秆,深浅不一地向前迈着步子。他朝向的是尤天白最后消失的方向,如果这人中途拐弯了,休马就真不知道他往哪里去了,所以只能按照直觉,向他离开的方向走。
松原虽然是小地方,但也是城里,休马年幼的记忆里没有荒郊野岭的部分,所以现在的原生黄土地让他感觉分外的不适应。在野地里拨着秸秆,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度日如年,差不多一个世纪过去,前方的视野终于开阔起来。
等迈出垄沟遍布的田地后,休马还是没搞明白尤天白为什么要把他往野地里带。他站在田地边,拍净裤子上的尘土,又抬起手来用大臂蹭着脸。这里是一处普通的田间空地,除了一处红砖垒成的炮楼外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