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开空调的房间里,他们把过去一个月想做而没做的事都做了。
一个小时后,尤天白才逮到空隙去把空调打开。空气里泛起丝丝凉意,他仰面躺倒在床上,少爷裹在薄被里,侧躺着看向他。
“等会儿想吃什么?”尤天白问了个平常到无趣的问题。
休马答非所问:“我还是不相信你和我在一起了。”
尤天白看他:“你把脑子射出去了吧?”
他已经对尤天白的粗俗笑话见怪不怪了,低声笑着凑近,继续说:“我不敢相信我们在一起,又遇到了那么多,又继续走在一起。”
空调的嗡鸣声响起,他们仿佛回到了那个天寒地冻的季节,结冰的江面,干燥的空气,还有一望无垠的东北大地。
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关于严国贤的庭审也来到了,属于他的法律制裁会来,一切的终章也会来。
老五在东北的监狱服刑,刑期不短,但他认罪知罪。尤天白也在期间去探望过一次,他看起来精神头很足。
而老七留在了东北长林村,他捡起了乡里的种地产业,小日子虽然算不上富裕,但有声有色的,听闻最近被说亲的人介绍了个不错的姑娘,他们已经开始谈婚论嫁了。
小娟来了北京,找了份电商工作。她又聪明又手脚麻利,日子也越过越好。她还和两人保持着联系,有时还会把东北寄过来的特产送同城快递发给少爷一份,算得上同龄人的关怀。
而孙久,没人知道,也没人想知道。
空调的劲很足,冷气上头。尤天白把薄被掀开一角,自己也钻了进去。
少爷总算想起回答他的问题了。
“没什么想吃的,这儿什么都不好吃,我想回东北吃烧烤。”
尤天白欣然同意,烧烤还是东北的好。
不过尤天白回北京,不止来接少爷这一件事,他还想回趟家,去看看许久没有见的父母和弟弟。当然,不是只自己回去,他要带着休马回去。
少爷显然对这场见面非常重视,还问了几次尤天白要不要把头发染黑。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金发看起来反而更乖,保留原样胜过一切。
“对了,”少爷忽然想起了什么,起身在床尾的衣服堆里翻找着,接着重新扑回被子里,“我用专利剩下的钱买了这个。”
是个檀木盒子。
尤天白对文玩只是略懂,但光看外观,他发觉这不一定比摩托车便宜。
盒子打开,尤天白看到了暗红色的光——是串南红玛瑙。
“你的那串不是断在佳木斯了吗?”少爷抬起眼睛,似乎在期待着尤天白的反应,“我也不懂,挑了最贵的买。”
房间里没开灯,但看得出来的温润细腻,满肉不透,这大概就是行家口中的柿子红。
有种说法,常年戴着的玉会替主人挡灾,尤天白那串便宜请的真替他挡了一次。现在,新的守护神来了。
尤天白当场合上他的檀木盒子,回答:“谢谢。”
“你不试试吗?”少爷疑惑。
尤天白只是不想自己戴上的瞬间就开始哽咽,找了个借口:“太蠢了,我还没洗澡。”
确实,他们急到进屋都没来得及开空调,差点中暑。
尤天白把小檀木盒子放在胸口,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到地了却没给少爷买礼物。他咂摸半晌,问:“你明天的毕业典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