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压抑情绪,被他压在身下的郁眠枫眼也不眨,语气中带着疏离,平静反问:“和你有什么关系?”
刑晏煜从来没有一刻,如此清楚的意识到。
对于郁眠枫来说,刑晏煜只是一个多余的、会给他的生活带来麻烦的人,无关紧要,无足轻重。
腹部绷带包裹的伤口渗出血。刑晏煜浑然不觉。
酒液流入眼中,刺目的痛,液体顺着下颚线淌下。
“你说什么。”
刑晏煜伸手,按住郁眠枫的下颌,柔和地用拇指来回抚摸他的唇瓣。
这是一个接吻的距离。但他们二人间,显然不是能做出这种事的关系。
刑晏煜练拳击的,曾经赤手空拳把人打到脾脏出血过,体格健壮,在绝对的武力压制下,一切反抗都无济于事。
他一直是个危险角色。
郁眠枫抬眸看他:“我们还没有熟到这种程度。”
良久的阒寂。
直到有人打破这份沉静。
“我恨你,郁眠枫。”
刑晏煜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轻声呢喃:“这辈子,只要有我在……你永远别想和别人结婚。”
说完这番话,刑晏煜转身便走,突兀而又急切。
这句话像是威胁或警告。
郁眠枫面不改色,自始至终的费解,看着刑晏煜的身影远去。
没走两步,在郁眠枫看不到的地方,大滴大滴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自刑晏煜轮廓分明的脸上不断落下。
这件事是个插曲,自从得知他订婚消息之后,来他面前发疯的人很多,但都被他一一回绝了。
他没放在心上。
他和婚约对象携手早早离场,在对方的公司签订了股权转让协议后,两人相互道别。郁眠枫让司机送他回他临江的那套别墅。
他喝了酒,在后座昏昏欲睡,下了车,在冷风的吹拂下清醒了几分,谢绝搀扶,独自向大门处走去。
郁眠枫的步伐,在距离大门的不远处顿住。
安保严密的小区,绝无外人进来的可能。他的别墅门口出现了一道身穿风衣的黑色人影。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举动,那人回头。
一张不会被忘记的脸,出现在郁眠枫的面前,熟悉的宛如他们从未分开。
经久未见。
他出国的大哥,忽然出现在了他的家门。
郁眠枫站在原地,与对方对视了须臾。对方主动上前,将大衣脱下,披在他的身上,手掌轻轻抚摸着他变得更长的乌黑发丝,闻嗅到了他身上的淡淡酒气。
“先进去吧,别着凉。”
男人无声叹息,主动道,
郁眠枫没有动,抬眸看着对方的脸,反问道:“你有大门的密码。”
为什么站在这里。
宗湛笑了笑,声音依旧温和:“……小郁,我想第一眼见到你。”
郁眠枫不再说话。
进门,宗湛娴熟的换鞋,去厨房为郁眠枫调了杯解酒的蜂蜜水。郁眠枫慢吞吞的脱下外套,侧倚着墙,看着宗湛娴熟地找到蜂蜜所在的位置。
一切如同一年前某个平凡的一天。
再平常不过了。
郁眠枫倏然有种奇怪的错觉。他并不是无法割舍,只是这份习惯稀松平常到太过于让他感到安心了。当这份情感无差别的稀释向其他人,似乎这份情感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