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来了看见他这样很崩溃,“怎么回事?怎么又这样了?你爸又对你做了什么?”
她打了他爸爸电话。
小姨是个暴脾气,张口就开始骂,嚷嚷着要告他遗弃罪。
他爸爸在电话里冷笑,“哟,你又不养,你有什么资格干涉我管教儿子?”
他爸爸已经到了看见他就厌恶的地步,想把他从他的世界净化。
他狂妄自大,自恋型人格,眼里见不得自己孩子有缺陷。本来,肯接他回来是以为他好了,没想到又复发了。
他低下眼,控制了几下,依旧控制不住。
小姨跟他争辩,“这是你当父亲应该承担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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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该怎么承担,是我说了算,轮不到你管。”
小孩忽然叫起来,她害怕打针,眼泪泓泓地喊着哥哥,期期艾艾地依偎到怀里,他心像是被火煨着,慢慢热了。
一直以来他都是拖累别人,拖累妈妈,被爸爸嫌弃,被周围的人觉得怪异。
别人看他的眼神像在看另类。
但她望着他的眼神澄澈无暇,还好喜欢抱他粘他,这种感觉在他枯槁的内心灌入涓涓细流。
她很爱跟他撒娇。
她也很会关心人,满眼心疼地看着他挤眼,大概他表情痛苦,她以为挤眼让他觉得很疼,所以,凑上来,亲亲他的眼睛,说:“呼一呼就不疼了。”
他摸摸自己湿哒哒的都是口水的眼,除了他妈妈,第一次觉得自己这双眼是被人爱惜的。
她说她叫:团团。
她问他:“哥哥,等我爸爸找到我,你跟我回家好不好?想要你这样的哥哥。”
他笑了,“我会害你被人笑。”
他以为她什么都不懂,但她说的话,又像什么都懂,聪慧又温暖,“他们也老笑我病秧子,我爸爸说,不用不开心,开开心心的身体才能养好。我不想让哥哥在你自己家不开心。他们对你不好。”
没两天她的爸爸找到了她。
因为这几天的相处,他不怎么挤眼了,所以医生说就是受了刺激,尽量别受刺激。她都听懂了,她知道不能让他回到他自己家去。
之后,她的行为让他见识到了小孩子有多难缠。撒泼、打滚、绝食、利诱,什么招数都使了,要她爸爸把他带回家。
“我要让哥哥去我家。”
“我要带他走。”
“我要陪哥哥。”
“他一定要好起来。”
“没人对他好。”
“我要对他好。”
“我要保护他。”
“他一定能好起来的。”
小孩子的爱,来得这么突兀又这么纯粹。他感受到了世间最美好的纯粹,但这份纯真的感情像是烟花一样,绚丽绽放过又瞬间在黑夜中煨烬。
她在他心中留下最粲然的痕迹,现在又说:“别见面了。”
他眼眶湿热得难受,温热的液体漫过眼睛缝隙,眼睛却酸涩得越来越疼。
这次眼睛是真疼了,但她不过来呼呼了。
“舅舅……呜呜呜……舅舅你别死啊……你说要保护我的……”耳边传来稚嫩的哭声。
范宣义捂住刘立烨的嘴,“别瞎嚎,你舅舅没事的,可能就是太累了。”
“应该是应激性心肌病,俗称心碎综合症,因为分手受到强烈的情感刺激引发的。”医生下结论道。
“那怎么治啊?”小烨在问医生。
“最好去除应激事件,还有可能的话,对方来哄哄他。”
“我立刻给姐姐打电话!”
“打不通,怎么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