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菊又继续打出【言语牌：图书馆】

「还有图书馆，你忘了吗？你昨天还跟我说，新到的那批《国家地理》还没来得及归类。那些书，可都在等你。它们也需要你。」

【目标「狂乱值」下降35%！】

第三回合，通过不断抽洗，王老菊打出【言语牌：啤酒瓶】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我看你到现在还珍藏着那只啤酒瓶。那年夏天，我在屋顶上干活，我让哈德利请犯人们喝啤酒，我还给你带了一瓶，你说你这辈子没喝过这麽好喝的啤酒，你要一直珍藏着瓶子。」

【暴击！目标「恐惧值」下降60%！】

老布鲁克斯头顶的两个进度条，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他眼中的疯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迷茫和痛苦。

他看着自己手中的刀，又看了看被自己挟持的海伍德，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

「我……我不想走……」他带着哭腔，像个无助的孩子，「我在这里待了五十年……外面……外面是什麽样子，我早就忘了……」

王老菊洗了三轮牌后，直接打出绝杀——

【动作牌：伸手】

【神态牌：信任】

【言语牌：承诺】

「我猜你在害怕什麽事，布鲁克斯。但别怕，有我。我们会帮你，就像你帮我们一样。相信我。」

老布鲁克斯看着那只伸向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安迪那双不带一丝杂质的眼睛，紧绷的神经，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垮了。

「哇----！」

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哭，手中的美工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放开海伍德，像个孩子一样，抱着头蹲在地上，痛哭失声。

海伍德则如同获得了大赦，连滚带爬地跑到了对面。

【恭喜，任务完成！】

【奖励：信用点+2000，所有友方NPC羁绊度+100！】

老菊松了一口气，一种通关后的成就感再次浮现在他的脸上。

直播间弹幕也纷纷刷屏：

「我靠，看得我都想亲自玩了。」

「憋说了，作为牌佬，游戏和体感舱已经下单了！」

「陆总这脑袋咋这麽灵光，设计出打牌交涉的玩法？？」

看着弹幕，陆凡笑而不语。

如果这个世界的人玩过光荣出的《三国志》系列，就知道他是参考那游戏的「文官舌战」系统做的。

……

老菊不断安慰老布，总算让他冷静下来。

事后，瑞德看着惊魂未定的海伍德，不解地问道：「你到底怎麽惹到他的？」

海伍德灌了一大口水，才缓过劲来，脸上带着劫后馀生的恐惧：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我只是想过去跟他说声再见。你们没听说吗？他的假释……获批了。」

「假释？」王老菊愣住了，「我不明白，假释是好事，他为什麽要这样？」

「谁知道呢！」海伍德心有馀悸地拍着胸口，「这老东西在监狱里关了一辈子，早就变成疯子了！」

「他不是疯子。」

瑞德点燃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模糊了他那张写满沧桑的脸。

他的声音，变得异常低沉而沙哑：

「布鲁克斯只是被『体制化』了。」

瑞德靠在墙上，目光悠远：

「他在这里被关了五十年，整整五十年。这是他唯一知道的地方。在这里，他是个重要的人，他掌管着图书馆，受人尊敬。在那群除了打架斗殴什麽都不会的粗鲁囚犯面前，他是个有文化的人。」

「可到了外面呢？他什麽也不是。只是个步履蹒跚丶双手患有关节炎丶没人会在意的老不死。他甚至可能……连一张该死的公立图书馆的借书证都申请不到。」

「监狱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最初，你恨它，恨不得日夜诅咒它。然后，你慢慢习惯它，习惯了高墙丶铁网，习惯了固定的作息和麻木的人群。再久一些……你就离不开它了。」

「这就是体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