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坐倒在地大喘气。
滴水未进,体力到达极限,嗓子干涩到发痛。
这下,九昭终于明白扶胥说的,“等下说不定走路都需人来搀扶”是什么意思。
作为反例,扶胥看起来依旧神采奕奕。
衣摆挺括,衣衫整洁,唯有额头散下来的一缕鬓发,为他增添几分落拓之气。
“殿下还好吗?”
他随手散去演武场的结界,想把九昭抱起,带回寝殿休憩。
九昭已经对来时的扛抱有了心理阴影。以为扶胥又要故技重施,奄奄一息的她立刻炸毛,用力打掉他的手:“休想碰我,我自己能回去!”
说着,一生要强的神姬殿下忽然无中生有出一股力气,单手撑地慢慢站了起来。
“本殿告诉你,今日只是个开始!再过几日,本殿肯定能够打倒你!”
指着青年放完狠话,在落日余晖中,她一瘸一拐地走出演武场。
扶胥没有追上去。
指腹蹭过被九昭打红的手背,他常年不苟言笑的面孔,倏忽多了一点欣慰的弧度。
……
晚膳,九昭是在床上吃的。
绛玉捶腿,缃璧揉肩,朱映则捧着碗给她喂饭吃。
“本殿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她唉声抱怨,绛玉一个手重不小心捶到膝盖,又听见一声抽气,“疼疼疼——你轻点!”
绛玉苦着脸连声请罪,撩起九昭的裙摆一看,才发现两握膝盖青紫一片。
扶胥虽没反击,但为了锻炼她不稳的底盘,时常伸腿绊跤。
九昭被连连摔了十几次,才逐渐记住用力谨慎,攻势留有余地,不要过于横冲直撞。
淤青是吃一堑长一智的标志,留在她莹白如玉的肌肤上。
九昭从小娇生惯养,油皮都很少碰破一点。
两个女婢见到伤处,都实打实被吓了一跳。性子冲动的绛玉这头指责扶胥太过狠心,那头更注重实际的缃璧急急说道:“奴婢马上请医官过来给殿下医治!”
“算了,不过是一点小伤。”九昭有气无力摆了摆手,却有心思同她们玩笑,“传出去,外人还以为本殿又与扶胥闹矛盾,关着殿门打起来了。”
“可是,不管它,它又不会马上好……”
缃璧还要再劝,九昭沉吟道:“私库里可还有南陵进贡的疗伤灵药?”
“上次殿下已经尽数给朱——”
“臣那里还有两瓶未开封的。”
朱映接过缃璧的话,目光定在淤青处,低声回答。
九昭脸上才有了笑的模样:“去南陵讨要还得浪费时间,你且拿你的过来,本殿将就用。”
……
朱映应声即刻去了。
待他回来,床旁小桌上的餐碟碗筷皆被收起——九昭已然用完了饭。
“殿下,臣将药拿来了。”
朱映本想将药交给九昭的贴身女婢,环顾四周不见人影,不禁询问,“那绛玉缃璧……”
“她们将吃剩的饭菜送还小厨房了,过会儿才回来。”
“那臣先将药放在长案上,等她们回来再给殿下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