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次心跳加速,脸发烫,唐柏菲再明白不过了,她真的喜欢他。
且这种感情与日俱增。
毛晚栗催她主动,让她先一步表白占上风,毕竟女追男隔层纱。何况表白多简单,说句话而已,都不用负责。
后来的几天晚上她反复烙饼,睡不着,也考虑过冲动一回。
但是,她从来没表白经验。
要怎么说?说完之后呢?他会拒绝吗?
他是那种直接说不的人吗?还是说,他模棱两可让她知难而退?
如果是后者,那就太可恶了。
要是接受呢?他会怎么表达?像平常一样点头微笑?说,嗯,可以。
还是像小说一样和她接吻?吻到喘不上气?他会?他不是很古板?唐小姐偷瞄他一眼,不禁抿住嘴唇。
她靠在椅背上,双手抱在胸前,双唇翕动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想说什么。”
她抬头,看傅程铭垂眼对她笑。
“没什么。”是的,唐小姐退缩了,她矢口否认,还暗骂自己是胆小鬼和缩头乌龟。
简单一问一答,氛围却是乱的。
傅程铭颔首,神情意味深长,“有些话,我确实要对你说,不过不是现在,等我们去伦敦,好不好?”
唐柏菲其实想问为什么,但还是把话咽下去,说了个好字。
她沉浸在表白未遂里,看着他也心猿意马,哪有空猜他到底想说什么。
傅程铭后退几步,转身走到门口,对她说,“就这样,我先走了。”
她点头。
门关上。
屋里又变得安静寂寥。
唐小姐盯着门,看了好长时间才收回眼。
他人离开一段时间后,她去洗手间把淡妆卸了,也擦掉锁骨高光。
晚上毛女士带了几盒烤海鲜,三瓶韩国烧酒。
她找来几张报纸铺在床上,把餐盒一放,告诉唐小姐,今晚在床上吃。
吃饭时,唐小姐说起今晚的气氛,说她差点就冲动了。
“差点儿?”毛晚栗眯眼睛,“我不是说了吗?张嘴闭嘴的事儿,多简单啊。成功了最好,失败了大不了社死一回。”
她对毛晚栗假笑,“是呀,表白失败以防尴尬,再也不见就行了,你说我能吗?”
“对哦,你已经和他结婚了,到时候同在屋檐下,只会比办公室恋情还麻烦。”毛晚栗撇嘴,发现这简直无解,“但你还是因为胡思乱想退缩了,都怪你想象力太发散。”
“不瞒你说,”唐小姐和她碰酒瓶,“我短短一分钟,脑子里就设想了不下二十种情况。”
毛晚栗感慨,“可惜,我还以为你进步了呢。”
“进步什么。”
“因为你以前只知道接受表白啊,没主动过。”
两人来回碰杯,多半瓶酒已经喝下。
她面颊有了红晕,决定道,“我想通了,还是做回以前那个我。”回归那个高高在上、从不在感情里主动,也不会纠结的大小姐。
“好,那就不表白,咱们今天也不提他,”毛晚栗一甩手,“把他先丢到一边。”
唐小姐用肩膀撞撞她,“聊聊你。”
“我没什么好聊。”
“我什么时候能喝你离婚的喜酒。”
毛晚栗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怔愣好久,不知道想起什么,忽然就泪洒当场。
她替毛晚栗擦眼泪,“怎么了,不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