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够呢。”
看她恳切直白的眼神,傅程铭又拿她没办法,“想听。你继续。”
她年轻,表达欲和分享欲旺盛,尤其是见了他,一开口就刹不住车。
“我告诉你哦,其他人就算求我多讲几句我也不会说的。”
傅程铭笑了一声,尊享她喋喋不休、口齿伶俐的殊荣。
她喜欢在半夜对他讲一切,讲她认为新鲜的事,或琐碎或重要。
大到地球,小到她昨天弄丢的发卡、她跟妈妈是怎样和好的。
只因傅程铭是很好的倾听者,他的迁就让她惬意,他的所见所闻和知识面那么宽泛,他偶尔点评接话的观点那么一针见血,次次戳中要害、说到点子上,当然,也肯定能说到她想听的地方。
他永远是一副可依靠的长辈姿态,而不像同龄男生,有时会反驳她、惹她生气,最后两方幼稚地吵起来。
忘了聊到哪句,她四肢酸软,坐不稳,在他身上本能地动。
“嗯,”她想出声,又胆小谨慎,只好把气憋回胸口。
唐柏菲收着下巴,小心翼翼地抬眸,和他对视一眼。
他一扫寻常的刻板模样,眼里爬满了难以压制的占有。
她端着涨红的脸不由自主去夹,目光中所有的担忧关切都飞奔向他。
“傅程铭,”她的声音一轻再轻,“你这样真的没事吗。”
被提醒的男人此刻是失去理智的,他只管哄,“你乖点就没事。”
没力气质疑,她真就听之信之,抱着他,听话地说好。
那件黑衬衫随着驱纳推接,必然离开了她,堆叠在她脚踝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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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计划泡汤,唐柏菲那打着的如意算盘彻底失败。
她太累了,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还是被窗外花园的爆竹声吵醒的。
拖着疲惫困倦的身体下楼,她揉揉眼睛,看餐桌前的妈妈奶奶。
她鼻音厚重,满腔睡不够的起床气,“早晨阿嫲,妈妈早晨。”
曲令仪稳坐不动,看自家女儿穿了件男人的衬衫,扣子系了三颗,露着大腿和锁骨。她指节敲敲桌面,“起晚了,坐到我对面来。这件事情呢,你爸爸和爷爷主动回避。你是女孩子,就由我们来和你谈。”
她大脑正宕机,一屁股跌在椅子上,手拿一块虾饺塞嘴里。
曲令仪打掉她的手,“不要再吃了。清醒一下,快点。”
唐柏菲腮帮子鼓鼓囊囊,半睁着眼,目光讷讷的。
“我和你说啊,以后做什么都别瞒着家长,你想和他睡一起,”
她醒了,“我没有。”
“还没有呀,还编啊,还骗啊,自己低头看看穿的是什么。”
她低头看了眼,先是怔愣,再大叫一声弹跳起来。
“坐好。妈妈不会说你,你已经结婚了,这是你的自由。妈妈想说的是,以后能不骗奶奶不骗我了吗?你的感情状态,我们有权知情吧。”
曲令仪看她疑惑,“小傅和我讲得很清楚,我们都知道了。”
“昨天刚说了就又骗人,真是的,不能有再三再四了。”
她手冷得发抖,看着奶奶,内疚地咬嘴唇,“阿嫲对不起。”
奶奶脾气一向很好,捋着她头发,“话明就好。奶唔嬲(生气),就系注意安全,唔好意外佗人(怀孕)丫。”
她耳边迅速发热,抬手捂着,温度却只增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