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光城望着舞池中央箱口大张的几个箱子,眸色沉了沉。
他没有接话,再次抬头看向郝松, 眼神又冷了几分。
郝松丝毫不惧他的视线,挺了挺胸膛,直勾勾地回瞪他:“虞支队,我郝松向来行的端坐的正, 我不明白到底什么地方冒犯到了你们刑侦科, 你们又是截我案子, 又是查我东西……”
这算是要当面宣战了。
郝松手底下的警员们闻言,纷纷走到郝松身边,学着郝松的样子同刑侦科的几人对峙。
石雅本身就是个爆脾气,见状当即怒了,拨开阻拦她上前的吕横,冲上去指着郝松的鼻子就是一顿输出:“郝松,你到底对不对得起身上的警服你自己心里清楚!你……”
……
“爸爸,雅雅阿姨~”
一道软萌的声音打断了石雅的输出。
众人齐刷刷地低头,才发现禾禾不知道什么时候凭空出现在歌舞厅里。
虞光城原本平静无波的眸子在看到禾禾后,瞬间起了波澜。他连忙上前,将禾禾一把抱起:“禾禾,你不是回家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还以为是郝松动的手脚,再次看向郝松时,眼神像是裹着寒霜的利刃。
郝松一向自诩天不怕地不怕,但此时感受到虞光城的愤怒,他的心不受控制地咯噔一下,几乎是下意识开口解释:“虞支队,你看我做什么?你女儿又不是我带来的。”
此时,发现禾禾不见了的童蕾追过来,看到虞光城的刑侦科跟郝松的刑侦队对峙的场景,心里暗叫不好,一时间进退两难。
童蕾恨不能表演一个原地消失术。
她搞不懂了,虞光城和郝松双方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这是要把她架在火上烤啊!她只想赚钱,在警察的庇护下求个心安,可没想过一定要站队哪一边哇!
她悄悄挪动脚步后退,想趁着众人还没有注意到她离开,这时,禾禾的声音再度响起——
“爸爸,是我让童蕾阿姨带我来的,你别生气,我有点害怕。”
禾禾把脸埋进虞光城的颈窝里,撒娇地蹭了蹭。
虞光城当然没有生禾禾的气,他只是担心有人打禾禾的主意,想要对她不测。
现在明白是自己多虑了,他的神情柔和下来,大掌轻轻抚住禾禾的后脑:“禾禾乖,不怕,爸爸没有生禾禾的气。”
禾禾在虞光城的安抚下变得开心起来,她仰起脸,双手环住虞光城的脖颈,小鹿眼眨啊眨:“爸爸,我刚刚和赫连凯在游戏厅玩,出来上厕所的时候听到那边有动静,好吓人呀~”
她伸出小手,指向杂物间的密室方向。
看清她手指的方向,郝松的呼吸猛得一滞。
……
郝松的神情变化自然没能逃脱虞光城的眼睛。
虞光城心里有了猜测——禾禾指的方向,恐怕正是郝松转移张望飞父母藏起来的地方。
他递给吕横一个眼神,吕横立刻大跨步走到杂物间门前,拧开门,踏进杂物间仔细观察着。吕横一会儿叩叩墙壁上的砖石,一会儿跺跺地板,神情渐渐严肃下来:“虞队,这块地板下面有机关。”
娄晓鸣隔得老远,但他耳朵微动,立刻捕捉到了密室里的动静:“虞队,墙后面有声音。”
眼看刑侦科的人距离找出密室仅剩一步之遥,郝松强撑着表情不漏出破绽,搂女伴的手却越缩越紧,指节泛起青白:“呦呵,童老板,没想到你的杂物间里还另有玄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