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吴郭东耳中,听起来更像是嘲讽。
吴郭东后槽牙咬得咯吱响,抬起手就想打禾禾:“你给我闭嘴,你……啊!疼!疼!疼!你的力气为什么那么大啊啊啊?!!”
他的惨叫声响彻半条街。
禾禾吓了一跳,连忙松开自己掰住吴郭东手指的小手,眨巴眨巴大眼睛,满脸茫然:“很痛吗?禾禾不是故意的,是你想伤害禾禾,禾禾才还手的。”
暑假的时候,禾禾天天跟虞光城泡在公安局,石雅和苗伊妹见她无聊,给她教了些用来自卫防身的简单招数。
这还是她第一次实践。
禾禾刚刚看到吴郭东冲她举起手臂,她几乎是本能地进行防卫,没想到威力大到让吴郭东都哭了。
吴郭东捂住手,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要告诉我爸妈,告诉老师,告诉我大哥……呜呜呜……我要让他们来打你……”
禾禾一点儿都不害怕,只是不赞同地摇头:“打人是不对的哦。”
“禾禾,别理他。”
程时泽本来厌恶吴郭东,现在看他又是想对禾禾动手,又是想告禾禾的状,更是对吴郭东厌恶至极。
他的眸底集聚起阴云,他抬脚,狠狠踹了下吴郭东的屁股:“想恶人先告状?你敢告状,尽管试试。我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这是程时泽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露出冷戾的模样,吴郭东被吓了一跳,哭得更厉害了。
……
吴郭东的哭声引来不少围观的大人。
路人大多数没看到全程,只看到程时泽对吴郭东放狠话的模样,当即对他指指点点起来——
“哎哟,这小男孩看起来年纪不大,咋这么凶哦?”
“太吓人了吧?瞧地上男孩哭的多可怜呀,乖,不哭,大婶给你吃叉烧包。”
“旁边的小姑娘是男孩的妹妹?跟着这样一个哥哥,迟早被带坏,也不知道父母是怎么教……”
“放你们的狗臭屁!谁哭谁有理是吧?嗯?!!”
一道嘹亮的男高音打断路人们的指指点点。
声音的主人拨开人群走上前,挡在禾禾和程时泽面前,单手叉腰,指着刚刚说话的几人一一怼回去:“你看着年纪不大,咋又聋又瞎的?没看到是这小兄妹俩先被泼皮欺负的?”
他一把打掉吴郭东手里的叉烧包:“刚才不是还哭爹喊娘的吗?这会儿又能吃进去东西了?不怕边哭边吃噎死了?”
他冲刚才帮吴郭东说话的几人无差别地扫射一圈:“你看着像三十多岁的人,先问问你爹娘教好你了吗?少在这儿对人家小朋友指指点点!”
男人的骂人功力了得,原本叽叽喳喳的路人在他的嘴炮扫射下,鸟兽作散。
吴郭东也连滚带爬地哭着跑掉了。
禾禾和程时泽周围重新恢复了寂静。
刚刚难听的话基本都是奔着程时泽去的,程时泽红着眼眶,低头站在原地,声音有些哽咽:“禾禾,我们去学校。”
他不能理解,难道这个世界是谁哭谁有理吗?
就因为吴郭东哭得声音大,所以吴郭东的所有行为都可以被忽略不计。
这也太荒唐了。
他讨厌这个世界!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