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极了,哭着去找养父养母说哥哥欺负他,养父母是怎么说的呢?
关星现在仍然记得,一向温婉的养母冲他叹气,表情比他考试考砸的时候还要难看:“阿星,我们领养你以后,你已经分走了哥哥的很多爱,难道你连陪他做个游戏都不愿意吗?”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找养父母告过哥哥的状。
是啊,哥哥很好,除了每次玩“魔法棒”的游戏会让他有些难受以外,其他时候,哥哥一直对他很好很好。
哥哥告诉他,他太喜欢自己了,所以才会和他一起玩只有最好的朋友和最亲近的家人之间才可以玩的游戏。
可现在,毛蛋和禾禾都说,这样是不对的——小朋友长大后,是不可以让别人亲亲摸摸的。
关星眼底的茫然更甚了。
……
虞光城在接到校长电话的第一时间,带着石雅一起赶到学校。
校长说的很委婉,但虞光城听出了问题背后的严重性——那个叫关星的小男孩遭到了恶意猥亵。
为了不引人瞩目,两人都特意换上便服,他们来到校长办公室时,禾禾手里刚拆开一袋手指饼干,给毛蛋和关星你一根我一根地均分。
“爸爸!雅雅阿姨!你们怎么来啦?!”
禾禾看清门口的虞光城和石雅,胡乱把饼干塞给毛蛋,跑上去牵住两人的手,“毛蛋哥哥刚才打架,我用了雅雅阿姨教我的防身术点他的穴道,他真的瞬间就没有力气了诶!”
她兴奋地向石雅分享自己的“实战经历”,全然没有注意到毛蛋像只鸵鸟一样缩起脖子,恨不能把脑袋埋进沙发里。
虞光城知道毛蛋怕他,目光只在毛蛋身上停留片刻,很快转开视线,看向沙发另一端的关星。
小男孩白净的脸蛋肿胀,手里还捏着根咬了一半的手指饼干,时不时把饼干送进嘴里,嘎吱嘎吱地嚼着。注意到有人看他,关星冲几人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虞光城单从这个笑容里就看出了问题——不同于禾禾乖笑时的灵动可爱,关星的笑容里更多的是一种习惯性的畏怯与讨好。
他想起校长简单介绍的关星家庭资料,脸色微冷。
关星的老家在北方某贫困村,他的亲生父母在他四岁时意外离世,他一直辗转在村里的亲戚家居住。大概半年后,关星现在的养父母托人帮忙,想要收养一个聪明听话的小男孩。
于是,关星来到了现在的家里。
关家夫妇财力雄厚,除了关星这个养子外,还有一个上初中的亲儿子。
关家夫妇对关星非常好,关星班里的老师曾经几次上门家访,都忍不住感叹关星的好运气,能够被这样一对富有又和善的夫妻收养。
对于校长讲述的这部分内容,虞光城心里存疑。
一个在幸福环境里滋养出的小孩,绝对不可能露出那样的表情。更何况,关星遭到了猥亵。
以他过往的办案经验,猥亵幼童的罪犯大多都是幼童熟悉甚至完全信赖的人,比如——关星的亲人。
……
石雅在公安局众人眼中是雷厉风行的“铁娘子”,但在小孩面前,她一直极具亲和力。
她将关星带去校长办公室后的小隔间,温声和他聊天,慢慢引导着向他询问。
半个小时后,石雅牵着关星的手走出办公室,关星离开后,她当着虞光城的面关上门,骂了句脏话:“虞队,我问出来了,猥亵关星的是他的养兄关天旭。”
这场猥亵已经长达两年之久。
关星至今仍然不知道哥哥关天旭怀揣的恶意,还单纯地以为哥哥是因为喜欢他,才会和他一起玩“魔法棒”变大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