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定海神针
次日的指导棋老师,昨天也见过,就是跟邵忱打的那位。
名字叫做段夏,今年阿含·桐山杯的冠军,目前明面上的段位实力在职业四段。
漆狩给双蝉安排的这两人着实费了心思,都是新科冠军,一个LG杯一个阿含·桐山杯,前者世界级别大赛,后者国内大赛。
阿含·桐山杯这个比赛相对来说有点不一样,它是分作两个赛区的,由中日两国一起联合举办。
阿含,其实就是日本的一个宗教阿含宗,由其独家赞助,所以冠名了。
中国冠军和日本冠军在12月份还会再度展开一场中日对抗赛,来决出最后的对抗赛冠军。
如果段夏赢了,凭借这场国别之间的对抗赛,他可以申请直升段位,差不多能到七段、八段左右。
跟薄凌青的直升不一样的是,他这个一场比赛就满足条件了,薄凌青是两三场比赛的达标才得到的机会。
邸寄松也参加了阿含桐山杯的预赛,爆冷没进本赛就输了,当时还有新闻报道他走下坡路。
百新筠也参加了,这场比赛很多棋手都会去,淡出一线赛事的前辈们有时候也会报名。
段夏苦笑:“我昨天看了你跟邸寄松的棋……我现在甚至不敢跟你说让先了。”
说好的指导棋,昨天下午一战,反而让他萌生了退意。
原想着十岁小孩儿能有什么难的?业5的实力罢了,最多就是冲段强于业5,还能怎么滴?
没想到一个九轮全胜哐叽就砸来了,邸寄松指导棋屠他大龙哐叽就又砸来了。
邸寄松现在晕不晕,段夏不知道。
但他自己现在倒是挺晕乎的。
双蝉猛地抓住他的衣袖,阻止了他下意识地靠后想逃的身体倾向:“别啊哥哥,相信自己!”
怎么能失去她心心念念的下棋机会!
段夏低头看向那只手,攥得是真紧,像一只咬住猎物的大老虎。
哦,幼虎,长相贼萌嗷呜两声跟大猫一样可爱但爪子啪啪的,一巴掌下来都跟人脸一样大了。
他感到痛苦。
邸寄松拿着煎饼果子从门口溜达进来,见到的这一幕,于是“哟”了一声。
吸引到了苦逼段夏后,他问:“咋的了?玩拔河呢?”
双蝉甜甜地打招呼:“老师好!”
邸寄松:“哎呀哎呀,好会说话!喊哥哥就行。”
双蝉听话地改口:“哥哥早上好!”
邸寄松:“早上好,吃了吗?饱了吗?我出去给你买个煎饼果子?”
他跑楼下面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小摊,味道真不赖,独家神秘酱料,挺好吃的。
双蝉:“吃了,不饿,不用,谢谢。”
非常有条理了。
段夏伸出手:“我用……”
邸寄松低头啃煎饼果子:“你不爱吃。”
段夏
过一段时间的围棋。
他喊佛华采“老师()”??????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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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班级里不显眼的学生,现在也成为了新科冠军,走上了他的光明大道,这一点,佛华采是欣慰的。
千人千种性格,段夏不是邸寄松那种能形成独特棋风的天赋,也不是双蝉这类只要一出现就是老师们心尖尖上的学神。
他很普通,普通得在冲段少年里一抓一大把,在众多棋手里一抓一大把,是班级里最被忽视的10-20名之间的学生,也是没有什么个人色彩的隐形人。
当他得到了阿含·桐山杯冠军,热门首次出现了他的名字。
段夏看着那两个字,差点都不认识自己的名字了。
他不是惧怕这一盘输棋,他是惧怕双蝉这一类人。
显眼,夺目,璀璨。
仿佛自己的存在,天生就是为了给这一类人让路。
所以他会第一时间苦笑、想逃,说“不敢让先”,想回到属于自己的洞穴里。
教练恨铁不成钢,骂他为什么不能站直了说话?
他不单单是脊背站不直,他从心态上,就没有站直。
佛华采等人在不远处坐下,邸寄松忙活着把双蝉段夏下棋的桌子与磁吸棋具之间的路,给清空,方便待会儿随时将二人的落子情况复刻过来。
解说是做不了了,这也没办法再弄个包厢过来,费事儿也没必要。
双蝉又坐了回去,挨着大玻璃窗,上面的棉麻帘子遮挡着阳光,让这里不失光亮又不至于被晒到。
她继续把自己没擦完的部分给擦干净,不脏,就是这几天在几百人的赛场里习惯了,那些棋具一开始还是新拆封的,一股子清漆和竹子还有塑料的味道,上面甚至还有加工过程的灰。
看向有点坐立不安的段夏,双蝉注意到他的心思放在了几米远的另半边坐着的那群人身上。
“哥哥你很紧张吗?”她问。
段夏:“有点。”
他不太好意思,在心里想着“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有出息”,又觉得这句话太丢脸了,并没有说出口。
双蝉点点头:“我也紧张。”
段夏不可思议:“你怎么会?”
你连跟邸寄松下棋都那么泰然自若!
双蝉对他这个反问感到不解:“因为你是很厉害的棋手啊!”
紧张不一定都是坏事,适量的紧张会积极调动肾上腺素,兴奋起来以后甚至加强某方面的潜力。
段夏:“我……”
双蝉回忆着:“老师好像一开始约的不是你。”
漆狩给双蝉选定的对局棋手们,一开始不是段夏。
孩子在参赛,老师在不断调整名单,约指导棋并不是随便找个九段就可以。
当然,找高段位的棋手下棋,肯定是有好处的。
问题是,钱这么贵,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