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学着凯特琳娜的样子,朝着船舷外探出身子去。
凯特琳娜张开了手掌,青铜贝壳在夜空下散发着淡淡的蓝光。也许是因为他们的脚下便是无尽的大海,贝壳的凉意变得更加明显了起来。凯特琳娜甚至感觉它在自己的手心里跳动,这个本该不拥有生命的存在居然触碰起来像是拥有一颗冰冷的心脏,并跳得愈发快了起来。它在期待着什么,凯特琳娜莫名地感受到了它的情绪,但她却无法像它这般满怀期待跃跃欲试。
“怎么了?”看凯特琳娜盯着贝壳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布雷斯也凑了过来,“你不是说,只要掰开这个玩意儿,这艘船就会沉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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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想应该就是这样。可是……”
她抬起头,看向一脸无所谓的布雷斯。
“你又犹豫了。”布雷斯说。
凯特琳娜点了点头。
说归说,做归做,让这艘邮轮沉入海底的计划听起来很简单,但真要这么动手的时候,凯特琳娜不出意外地停住了。这可不是什么过家家的游戏,在冥想盆的记忆里,凯特琳娜亲眼见识过它的威力——她当然可以没事,保下布雷斯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杀死一船魔兽对于她而言并没有任何心理压力,况且魔兽其实并不会真正地死亡,它们只会暂时归于沉寂,多则几百年少则几天后,便又有可能从地狱深渊里重生,继续造祸世间。可是混血者不会。混血者死了便是死了,将与所有的死者一样徘徊在永远盛开着的常春花地上,等待着审判。
布雷斯看出了她在想什么。
“你知道吗,这艘游轮按照原本计划应该在三个月前便已经靠岸了,但现在却只能一直航行在大西洋上——你有发现这里少了什么吗?”
“呃……游客?”
说也奇怪,凯特琳娜目前为止还真的没有看到游客过。布雷斯已经从马尔丁那套话套出来这艘游轮上只剩下了他们三个混血者,但并没有说明这些游客是不是还被缩在某一间船舱里,还是说已经在某个港口离开了?不,这应该不可能,卢克不是那么好心的人。那么还剩下的可能性就只有……
“是啊,游轮上怎么可能没有游客呢?”布雷斯阴沉地笑了笑,“原本是有的,但是他们嫌这些被困在迷雾中盲目自娱自乐着的游客太过于聒噪,于是就在前不久,指示着魔兽把他们都吃完了。”
凯特琳娜的手从船舷上猛地缩了回来。那上面因为常年遭受海浪与阳光的洗礼而锈迹斑斑,但现在凯特琳娜忽然开始怀疑那到底是单纯的锈迹还是另一些东西。她似乎闻到了一丝血腥味儿,但那也有可能只是心理暗示的产物而已。就算那些血的气息真的还残留在这里,也早就被过于浓烈的魔兽的气味儿盖过去了吧。
“卢克不在船上的时候,马尔丁就是他的心腹之一,你也看到了,魔兽们就算是不服,也必须得听他的。所以你现在面对着的并不是什么柔弱的、饱经挫折的可怜混血者,而是一个手上沾满了近百人鲜血的刽子手。如果这样你还无法下手,那就给我。”
他朝着凯特琳娜伸出手来。
凯特琳娜咬了咬嘴唇,盯着布雷斯伸来的手默默地思索着。过了好一阵,她摇了摇头。
“是我带来的这块贝壳,营地那边要求的也是让我这么做,既然如此……”
凯特琳娜闭上了眼睛。
她的双手握住了贝壳,在上面仔细地摸索着,接着,她很快找到了那条裂缝。她的指甲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