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她去哪儿?”奥菲利亚抬头看他,“无论是营地还是海底宫殿,我都无法放心。我还是更希望凯特琳娜能在一切太平之后只是做一个巫师,一个普普通通快快乐乐的巫师,就算不知道自己身上流淌着希腊神祇的血脉也可以。”
波塞冬抓住了她话中的关键词——一切太平之后。
“所以,抱歉,波塞冬,其实我已经有主意了,这次决定和你碰面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而你带来的有关于预言的消息更加坚定了我的决心。托伦特家已经彻底被那个人盯上了,就算是现在启动岛上所有的防御魔法,也已经不能完全保证凯特琳娜的安全了。所以我会把凯特琳娜送到一个鲜为人知的地方,让她远离战火,直到我们将那个人打败。在那之后我会拜托别人将凯特琳娜接出来的,等到那时候,凯特琳娜就拜托你照顾了——让那位身为英雄导师的半马人教导她有关剑与盾的知识,而等到十一岁时,她会前往霍格沃茨学习魔法。”
“等到她十一岁时?”波塞冬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从奥菲利亚对魔法界现状的描述判断,他不觉得一切会那么快结束
“等到她十一岁时。”奥菲利亚重复,“我会把凯特琳娜送到某个隐秘的地方,一个托伦特家代代相传的住所去。抱歉,我不会告诉你有关那个地方的具体信息,隔墙有耳,这个阁楼的魔法防御并不是很完善,而知道那个地点的人越少,凯特琳娜就越安全。但我可以告诉你那是托伦特家族储存稀有魔药材料的地方——有些珍贵魔药材料的保质期非常之短,但又昂贵到有价无市,所以我们必须找到一个能延缓魔药材料变质的地方,好长期保存它们。我想把凯特琳娜送去的那个地方时间的流速比外界更慢,我不知道等凤凰社彻底击垮那个人会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看到那一天,但我相信总会有那一天的。”
“所以……我的母亲就把我送到了莲花酒店,我在那里度过了漫长的五十多年,但等我离开那时,依旧是不到十岁。”
“我也是两年前才知道你被送去了莲花酒店的。”波塞冬说,“奥菲利亚在保密上做得很好,她一向很谨慎。”
“所以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凯特琳娜歪头看向波塞冬,“我确定我在莲花酒店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做——那声把我叫醒的声音,就是你的吧。”
“是我。”波塞冬说,“还记得那本相册吗?”
“床头柜里的那本相册?”
波塞冬点了点头。
“那本相册是我和奥菲利亚一起制作的,巫师相片里的人影会动,和所有巫师的东西一样都那么有趣。于是第一次看见会动的相片时我就和奥菲利亚提议,给我们的女儿做一本相册吧,以便她长大后回忆童年。那本相册里有一张我们的合影,那是我留在凡间的唯一一张照片。合影上我有留下过海神的印记,所以等你触碰那张相片时,即使远在千里之外,我也立刻感应到了。”
“所以你把我从莲花酒店里喊醒了,然后在一片雪地里认领了我。”
“我承认,那时是我有些冲动了。我被重新找到你的喜悦冲昏了头,事后回想,我觉得可能私下找到你并告诉你的身世会更合适些,而不是让喀戎看见了我的三叉戟标志,彻底把你卷进了预言里。我听说了一些事,在你回到营地后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
被重新找到你的喜悦冲昏了头?凯特琳娜撇撇嘴,对这波塞冬的这个说法表示怀疑。在被认领之后倒今天之前,她甚至都没见过波塞冬的面——或许那只是海神的一句客套的说辞,凯特琳娜想。
“预言又不会因为你认领或不认领我而改变,况且现在我们都知道了,预言之子是三巨头的孩子只是个纯粹的误解,纠结这个也没什么意义了。至于艾莉莎……那是我的事,我会自己处理好的。”凯特琳娜耸了耸肩,“所以在那之后呢?你还和我的母亲见过面吗?”
“还见过一次,”波塞冬说,“最后一次。”
那是奥菲利亚过上逃亡般的生活后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主动联系他。他还记得那是一个极冷的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