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钦一起在影音厅,一边看俄文版的小王子,一边胡编乱造给他讲故事。
第二年的平安夜,则是在捷里别尔卡,她误信了爱德华,折腾两个多小时,做出了一个丑丑的生日蛋糕。
第三年的平安夜,她仍旧躺在他的床上,看窗外的月亮和飘雪。
那第四年呢?
乔雾有些遗憾地想,国内不会有国外这样浓烈的圣诞氛围,她大概会在下班之后的晚上点一杯热奶茶,一个人坐在外婆的老屋里一边跟朋友聊天,一边看综艺。
都说习惯是最难戒除的东西,但乔雾并不这样想。
如果天上的月亮注定得不到,那想办法去适应自己原本的生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你在笑什么?”
“……”
不得不说,苏致钦在情绪上有非常过人的感知能力,乔雾理性地将唇角自哂的弧度往下压了压,问他:“先生,聊聊天么?”
“想聊什么?”
她现在很难去界定跟他的关系,毕竟熟识已久的老友不会像他们这样在一个晚上里频繁地做那些涩涩的事情,但因为之前的际遇,又好像什么话都已经能跟他说得开。
而且,她甚至确定,他已不会在某些事情上为难她。
“我打算最近看一看机票,买最快的一班回国。”
“你不……”男人的声音明显有一刻的迟疑,“不待到学校真正放假么?”
乔雾“嗯”了声,告诉他,临近毕业,课业安排比之前少了许多,如果她想要向校方请假,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苏致钦没再说话,只是重新将她圈进怀里,两人肌肤相亲,彼此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温度。
如果之前她因为老师的电话,对“回国”这个决定还会有所犹豫、举棋不定的话,那重新想起乔芝瑜的死因,是她不得不回去的理由。
无论如何,她已经回忆起谁才是造成妈妈死亡的真凶,无论如何,她都需要给过去的人和事一个交代。
枉死的母亲倘若泉下有知,也不能再让阮士铭逍遥法外。
也许是已经下定了离开的决心,也许是已经完成了离开前的分手炮,乔雾反而对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未来而感到释怀。
她告诉他,她需要提前回国准备对阮士铭的诉讼,所以不得不单方面结束跟他的约定,为此她觉得很抱歉,但也希望他能够理解。
“乔雾,口头的道歉,于我看来,实在诚意不足。”
后背贴着他的胸膛,乔雾能感受到他逐渐升温的皮肤,她警觉地往床沿挪了挪,警告对方不要趁火打劫。
“那你呢?”
苏致钦重新把人捞回怀里,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她肩膀上的肉,闷声道:“不讲信用。”
“……”
按最开始的约定,他们的关系会在她毕业前夕终止,而因为乔芝瑜的变故,时间则被迫提前了半年。
只是,“不讲信用”这四个字,实在戳到了乔雾的痛处。
“是谁先不讲信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