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致钦坦然地拆开纸质的药袋,将里面的东西往沙发几上一丢,
乔雾盯着那些闪闪发光的镭射外盒的小盒子,陷入了沉思。
苏致钦对上乔雾迟疑的视线,温和地弯了弯唇,宽容地告诉她——
“我不会给你任何去父留子的机会。”
乔雾:“……”
谁要给你生孩子了!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死//变//态!
只是被刚刚这样一闹,乔雾中途吃了*好几口水果,倒也不觉得饿。
临近12点,隔江的焰火在春晚的倒计时里准时开启。
大朵大朵绽放的烟花将江岸边的半边天色染出五光十色的绚丽。
乔雾站在阳台上看烟花的时候,苏致钦也拉开纱帘走了出来。
阖家团圆的除夕夜,即便风里有冬夜的冷意,人心也依旧能被团圆的气氛烘托得暖融融的。
周边的小区都是老小区,烟火一放,就有不少人拖家带口站在阳台上看热闹。
就连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硫磺味。
彼此沉默的时间太久,乔雾却意外地注意到,他空空如也的左手食指——那枚昂贵而艳丽的红丝绒尖晶石戒指不知道去了哪里。
乔雾忽然很想问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莉莉丝明明告诉过她,像他这样的人,不可能会离开俄罗斯,她想问他这次会待多久,但总觉得这么问很奇怪,奇怪到像是自己已经主动承认是被他放养在西渝的什么人似的。
两人的协议以她的莫斯科的学业终结为截止时间点,既然她已经提前办了休学手续,那理论上,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已经终止了。 W?a?n?g?址?F?a?布?页?í????ū?????n?2??????5???c????
既然她已经回国了,而且她大仇得报自然也已经无欲无求,她不想被一个异国他乡、身份不明的男人用一种奇奇怪怪的不见光的身份去定义未来的人生。
只可惜,也许是被除夕团圆的气氛所感染,也许是被隔江的烟火大会迷了心智。
乔雾的嘴却比心动得更快,她听见自己的叹息声,遗憾、胆怯又小心翼翼。
“先生,你说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的时候,那个‘另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乔雾拉了拉左手腕上的毛衣衣袖,她不确定他有没有注意到自己藏起来的小心思。
在她有限的年岁里,并没有喜欢过别的人。
她没有品尝过患得患失的暗恋,也没有尝试过忐忐忑忑地去揣摩他人的心意。
但她不喜欢,他站在自己身边时,那种酸涩到无能为力的感觉。
他说的任何一句话,任何细微的情绪变化,都会牵扯她的心绪,让她的立场变得那没有那么果决,摇摇摆摆完全不像平时的自己。
她只会笨拙地藏好自己的情绪,然后像猫咪一样揣着手手窝在小屋的沙发上,等着他人主动的靠近。
如果他是带着恶意而来,她会对他龇牙咧嘴地哈气,然后躲到沙发底下的角落里,静静地等到他离开,如果他是善意的,那么她……可以被他撸一下,但也只是短暂的一下下。
她喜欢他,只有一点点。
可哪怕一点点,乔雾也不敢说。
她仍然害怕,有一天一觉醒来,苏致钦又不见了。
她也不想为了他,一再去放低自己的底线。
他总有各种各样她不知道的理由,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而她对他做的事情,一无所知。
“那乔雾,你现在站在我旁边,是什么感觉?”
隔岸的烟火忽然在眼前炸裂,乔雾恍惚地眨了眨眼,她不确定在刚才振聋发聩的几连焰火声里,她的耳朵有没有出现幻听的错觉。
她愕然地转过头,对上他温和而从容的目光。
她张了张唇,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苏致钦却像是已经知道她刚才张唇的口型里想表达的意思——
你说什么?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