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皇帝每次上朝面对着百官都觉得有点不自在。
按照萧宴宁的话来说,皇帝这辈子都没这么坐立不安过,就连当初执意加封生父时同百官相争时都没这么心虚过。
“皇上,福王还在殿外候着呢。”见皇帝久久不说话,刘海又压着声音提醒了句。
皇帝长长地叹了口气:“让他进来。”
萧宴宁入殿给皇帝请安:“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看着他,忍耐着问:“怎么了?又想要什么赏赐?”
萧宴宁抬起头,他是典型的只遗传父母优点的孩子,眉眼有几分秦贵妃的影子嘴巴和鼻梁也有皇帝的俊朗,端的是清隽俊美玉树临风。
“父皇,儿臣不要赏赐。儿臣是听说西境那边出事了,儿臣愿意前去西境查明事情真相,为父皇尽一份心。”萧宴宁巴巴道。
皇帝收起心神上下打量着他,萧宴宁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
他长得白净,一眼就能看到他泛红的耳垂。
“西疆路途遥远,又是个荒凉之地,你从来没受过一分苦,去那里做什么。”皇帝幽幽道。
萧宴宁眨了眨眼:“儿臣想为父皇分忧。”
皇帝:“能为朕分忧的人多了去,哪里用得着你。”
萧宴宁急了:“可是儿臣不一样,那些人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呢,儿臣就一心想为父皇解忧排难。”
这张嘴总是喜欢说得罪人的话,皇帝翻了翻白眼。
“朕看你是想为你三哥解忧排难。”皇帝横了他一眼轻飘飘地道:“是不是想念你三哥了?”
萧宴宁脱口而出:“儿臣想念三哥做什么,儿臣是怕梁靖吃亏。”
皇帝的脸顿时黑了。
把心里话吼出来了,萧宴宁干脆破罐子破摔:“梁靖越级杀将领,虽有情可原,但军心易不稳,儿臣愿前去稳定军心。”
皇帝:“有你三哥在,西北大营的军心乱不了。”
这话听得萧宴宁心中一跳,这几年安王在西境开疆扩土,西羌一半地盘都归于大齐版图。
本来是极好的事,皇帝也甚至满意,然而近一年来,京中流言纷纷,说西北大营如今都快成安王的私军了,再这样下恐怕西北大营只认安王不知皇上。
这些流言明显是有人恶意中伤,就怕时间长了,皇帝对安王起疑心。
这也是萧宴宁刚才没敢接话说想念安王,而只提梁靖的缘由,毕竟下意识的反应最真实。
萧宴宁想着这些,神色不变,随口道:“三哥的底气不还是父皇给的。”
皇帝听到这话微微一愣,随即笑了。
萧宴宁趁机可怜巴巴求道:“父皇,你就让儿臣去吧。”
京城最近也不怎么太平,太子前段时间代替皇帝处理朝政时批错了折子,皇帝未说什么,只是让太子好好休养。
按理说太子是人又不是神仙,肯定有做事不到位的地方,然而太子是储君,背后有那么多人,这两年的错事也不只这一件,朝堂渐渐便有了不满之声。
只是碍于皇帝威压,这些不满被压制了下来。
与此同时,静王名声稍显,静王前几天刚从江南赈灾回来,还得了皇帝夸赞。
皇子年龄大了,背后的势力推着几个皇子往前走。
康王因身体之故只管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不问世事。
安王虽在外,但一直支持储君。
瑞王、慎王、静王三人走得比较近,无形中被看成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