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喜:“王爷肉体凡胎,避免不了。”
梁靖哦了声,有些失落的样子。
这时萧宴宁掀帘而入,他闲闲道:“问这些做什么,我生病了你能给瞧还是我受气了你能帮我出气?”
话音落,看到梁靖用艰难的姿势侧躺着,萧宴宁说了句活该。
胸前本就有伤,刚又挨了三十军棍,现在是趴不能趴,躺不能躺,活受罪。
砚喜把凳子放在床前,萧宴宁坐下,看到梁靖额头上汗渍未消就想要起身,他似笑非笑道:“怎么,是要给我行礼吗?”
梁靖相当了解萧宴宁的脾气,一听这话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生气了。
梁靖心下一慌,忙卸了力道,这才敢抬眼看向萧宴宁。
比起记忆中,萧宴宁身姿更加欣长,也更好看了,狭长的眉峰斜入鬓中,眼若星辰、鼻若悬胆,薄唇轻抿,眉眼微微上挑时,给人一股淡淡的嘲讽和傲慢之感。
梁靖呆呆地看着他,他刚醒时听到马弁王运京说钦差到了时,他心中很是懊恼。
他当时正在做梦,梦到萧宴宁坐在他身边看着他。
一个心悸醒来,定眼一看,帐内哪有萧晏宁的影子。他许久没梦到过萧晏宁了,甚至想闭眼继续睡,继续做那个梦。
王运京的话他左耳进右耳扔,直到听他说,钦差入帐看过自己。
梁靖当时心下莫名一跳,他愣愣地看着王运京。
只听王运京压低声音:“千总,钦差是福王,这一路瞒的可紧了,人到的时候,把咱们王爷都吓了一跳。”
听到福王二字,梁靖猛然坐起身,身上的伤口还在疼,他根本不在意,反而紧抓着王运京的胳膊,语气急促:“真的是福王,你没听错?”
梁靖曾是福王伴读的事军营有不少人知道,王运京也是其中之一。
听到福王来,王运京想的是梁靖的未来。
福王是皇帝最宠爱的孩子,要是能看在儿时的交情帮梁靖一把,那就太好了。
被梁靖那双漆黑晶亮的眼睛注视着,王运京吞了吞口水:“不是听到,属下看到了。”
确定消息为真,梁靖那只拿长枪都稳如泰山的手一软,松开了王运京的胳膊。
而后梁靖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他去见钦差也去见福王更是去见萧宴宁。
中军帐前,他听到了萧宴宁的声音。
四年不见,萧宴宁的声音和以前一样带着几分懒散之意,却变得低沉悦耳。
梁靖站在那里有些无措,有点陌生呢。
声音陌生,那人呢,会不会也很陌生。
帐帘随风起,一个瞬间,梁靖看到了里面熟悉又陌生的人。
姿态懒散,浑身矜贵如林间玄月,手不可触高不可攀。
梁靖的心狠狠瑟缩了下,他站在原地没有动。
四年多,一千四百六十多天,他和萧宴宁之间也就数封能数清的来信。
一开始,梁靖不知如何下笔,也不敢下笔。
他怕自己会说委屈会写惊惧会忍不住想回京。
等梁靖能做到在战场上杀敌依旧面不改色时,他开始给萧宴宁和母亲写信报平安,霍氏不好回信,他便等萧宴宁的来信。当时他想,萧宴宁身为皇子,回封信总要方便些。
可他等了又等,一直没有盼来回信。
梁靖那时很难过,他想萧晏宁是不是把他给忘了。
再后来,回信来了,只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