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王一开始没往别处想,觉得应该把东宫卫率暗入禁军之事给确认了,这才想到萧宴宁。
可现在,他觉得还是不能去。
谁不知道萧宴宁对太子信任至极,而且萧宴宁那人,你说他眼睛里容不下沙子也好,说他被宠坏了也罢,总之静王担心他们这边问了,那边萧宴宁就会跑到太子跟前问情况。
若是打草惊蛇,太子估计等不到合适时机,就把他们给处置了。
到时就算皇帝好了,事情已定,皇帝又能说什么。
太子也是打着这样的主意,所以才敢这般明目张胆地行事。
慎王没有吭声,总觉得静王还有话没说。
不过他看问题一向不爱思考太多,于是道:“行吧,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放任不管吧。
静王:“先去找四哥,我们一起商量商量该怎么办。”
于是静王和慎王一左一右跟押送人质一样把康王带去了瑞王府。
康王根本不想趟这趟浑水,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但静王眼明手快地拦住了想走的康王,目光炯炯如火炬:“二哥,要事情真如我们猜测的那般,到时你能跑得掉吗?我们是兄弟,此时应该共度过难关。”
被两人夹在中间的康王:“……”他今日出门没看黄历,他就不该和这两人打招呼,无端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到了瑞王府,瑞王一身素衣,心底还在诧异他们三个怎么走到一起。
结果下人把茶水奉上,瑞王刚以主人的身份端起茶抿了口,还没有品尝到茶水特有的香味,就听到这么个消息,瑞王一不小心吸溜了一大口滚茶咽到了肚子里,烫的他浑身一哆嗦。
瑞王放下茶杯看向慎王,慎王慎重地点了点头。
四双眼睛相互眼巴巴地看着彼此,大家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许久,静王道:“四哥,现在怎么办?”
瑞王看了看他,垂下眼,心道真是存不住气,发现了这种事怎么好和康王说。
太子真有心做点什么,那就是一个大把柄,到时对太子来说无非就两种结局,胜或者败。太子胜了,史书由胜利者书写,这些都是小事,跟云烟一眼,风一吹就散了,但太子要败了,朝堂之上,皇子之间就是新的局面。
太子需要重新选,康王身体不好,人家这些年老老实实轮值,就不参合这些皇子间的事。这俩人倒好,遇事一点稳重劲儿都没有,在康王面前就那么把事情给透露出去了,然后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不把康王拉过来不行,把康王拉过来,他们说话有点不大方便。
瑞王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半分不显,他道:“先查查清楚,看看是不是五弟你眼花了。”
慎王一脸冷酷无情地点了点头,都怀疑他的话,等他找到证据,就把证据甩到他们脸上。
静王看向瑞王:“四哥,要不要先和太后、祖母通个气儿?”
“二哥觉得呢?”瑞王一脸苦笑:“这么大的事,我也拿不定注意啊。”
康王本来就在一旁坐立难安,听到问话更是愁眉苦脸,他道:“本来想着该和太后、祖母说一声,现在又觉得好像是不大合适。”
后宫不得干政,哪怕是秦太后和蒋太后,更何况后宫还有皇后,秦太后和蒋太后也没权利去查宫中禁卫啊。
要是把此事捅到朝堂,可也没有证据。别说百官信不信他们说的话,内阁那几位阁老都会觉得他们疯了。再说,皇帝只是外邪入体,人还在呢,谁又敢轻易越过底线。
想想就愁人。
四人再次沉默,静王叹息一声:“那先查查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