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蓦然一惊,抬头看到萧宴宁,他满眼不可思议,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他顺势用手揪了揪自己腿上的肉,然而双腿已经跪麻了,揪着硬邦邦地,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不过麻木和针扎似的疼痛提醒着他,是真的。
“宴宁……皇上,你怎么来了。”梁靖站起身道。
萧宴宁伸手扶着他:“朕的大将军三日不来上朝,朕总要来看看发生什么事儿了。”
说罢这话,他把梁靖带了出去,有些话不方便在祠堂说。
回去的路上,梁靖看了看神色平静的萧宴宁。
萧宴宁心思缜密,看他在祠堂跪着恐怕就想到了事情真相。
回到住处,萧宴宁看了看他的腿,发现并未受伤才放下心,然后挥退下人,萧宴宁看着梁靖:“你母亲知道了?”
他们之间没必要说那些空话、假话。
这是他们两个的事,需要他们两个共同面对。
梁靖点头,未做隐瞒:“知道了。”
他不想霍氏伤心难过,也无以隐瞒自己和萧宴宁的关系。
他知道,霍氏发现是早晚的事儿。
梁靖发现书信那天,他对着萧宴宁剖露心思,萧宴宁生气之余把他的嘴唇咬破了。
当晚回到家中,霍氏发现了他嘴唇破裂的事情。
梁靖当时心里隐隐有感,没有一点疑心的话,霍氏不会特意问他嘴唇受伤的事,毕竟干燥上火都有受伤的可能。
而且后面霍氏还有意无意提醒他,萧宴宁已是太子,他日后就不便频繁出入福王府。
霍氏提醒了他萧宴宁的身份,提醒了他该断了心思。
梁靖那时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心里准备。
然后就是太上皇禅位萧宴宁,宴会那晚,他和萧宴宁突破世俗,共享喜悦。
他半夜回家,霍氏仍旧没睡。
他不过是参加宴会,如果不是心事重重,霍氏根本不会一直等他。
新送到府上的官服哪会有什么破损,霍氏只是发现他发丝泛湿像是刚刚洗漱过,她心下吃惊,随口一说。
霍氏心慌意乱,提醒他萧宴宁皇帝身份。
萧宴宁是天子,他是臣,要是两人真有什么不清不楚的事,无论他在战场上杀过多少敌,攻下过多少城池,在官场有多少建树,众人议论的焦点仍旧是他和皇帝的关系。天下人不敢议论皇帝,只会对梁靖品头论足。
到时,他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抹杀。
史书上记载,也不过是佞臣。
萧宴宁临朝第一天,梁靖回到家中,霍氏正在看一些画像。
梁靖现在身份水涨船高,他还未娶妻,京中想要和他扯上关系的人很多。
看到这一幕,梁靖很平静,甚至没有出现脑子一片空白,心慌气短的现象。
霍氏看了几张画像,然后含笑朝他招手:“这些都是人家送来的画像,你也来看看……要是合适,就找个机会见见,双方要是都满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