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会由州县官员或布政使司指派差役、兵丁护送,一些民风彪悍穷山恶水之地,当地官员还会雇佣民间镖局协助运输,减少劫掠风险。
而解银途中可能会发生被劫或官员监守自盗的情况。
总之,无论是漕运还是银解,只能说各有各的长处,各有各的短处。
无论哪种方法,都容易滋生腐败问题。
今天朝臣之所以争吵,有着天下粮仓之称的云州因干旱和水患不均导致今年粮食减产,夏税六月缴清,秋税需要在十一月缴清。云州那边的意思是夏税勉强凑齐,这秋税恐怕要延迟。
税不入库,杜检一看这哪行,眼瞅着天开始变冷,天一变冷,年关将至,到时处处都是用银子的地方。
宫里是一大笔支出,边关也是一大笔支出,还有其他。
杜检又不是神仙能点石成金,只能先哭穷。
户部一哭穷,就是想找借口削减用银,其他官员就想跳脚就想骂人。
萧宴宁冷眼看着百官争吵,反正大家说出来的都有理。
唯一没有开口的就是秦追和梁靖。
杜检自觉年纪大了,这争吵声在他耳边晃荡来晃荡去,他耳朵嗡嗡想,看秦追站在那里这般闲适,端的是一副独善其身的样子,他忍不住用求教的语气道:“秦大人,这户银不够,您觉得该当如何?”
秦追一脸诧异地看着他:“杜大人,本官对户部之事不熟也不了解。户银不够,皇上忧心,你是户部尚书,当为皇上分忧排难。”
杜检心里骂了句老狐狸。
萧宴宁在秦追说那句皇帝忧心时,就收敛起了懒散的姿态,坐直了身体,装装表象。
等众人都看向他时,萧宴宁的目光扫过群臣,他道:“朕年少读书时常听先生说起,国以民为根本,民以地为生……”
听他这话,一些朝臣的脸皮忍不住来回抽动,皇帝怎么好意思提他年少读书的事,他年少在上书房除了睡觉也没读过几本书吧。
萧宴宁脸皮厚,被人用怀疑的目光盯着,神色不变,他继续问道:“如今天下安定,但各地仍有百姓因天灾、水利不修而田亩产量不足,赋税难征,民生多艰。众卿可有什么办法?”
户部尚书杜检忙道:“皇上,近年鱼鳞图册虽在修订,但地方胥吏舞弊仍存,江南富户兼并土地,他地因水利飞驰而致使良田渐成荒芜,若不清丈田地整顿兼并之事,恐赋税难增。”
因萧宴宁话里提到了水利,工部尚书方知善也出列道:“皇上明鉴,黄河、淮河年久失修,江南虽富庶,但沟渠淤塞,灌溉不畅。若朝廷能拨银整修,使水利通畅,则民生之艰可解,赋税可增。”
杜检悻悻道:“方大人这词年年说,那沟渠年年清理,银子花费了不少,效果却一般,方大人还是换点新鲜词儿吧。”
方知善:“杜大人此言差矣……”
“够了。”萧宴宁沉下脸来:“朕让你们想办法,不是来听你们吵架来的。要是没什么有建设性的提议,那就不用说了。”
群臣:“……”
一时大意给忘了,皇帝可不是太上皇那脾气,这可是个不懂委婉为何物,说翻脸就翻脸的主儿。
萧宴宁:“此事后议,云州秋税之事,众卿怎么看?”
众人没吭声,秦追出列沉声道:“皇上,内阁确实收到过云州关于干旱和水患之事,臣等当时并未想过有如此严重的后果,便按照往日惯例处理,是臣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