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一枝花,现在肚子怎么鼓起来了?”
蒋乐一听这话,也没心情哀伤了,他一脸悲愤:“将军……”
其他人哈哈大笑起来。
有了蒋乐开头,不少人都上前和梁牧说话。
这其中大部分都是和梁牧共过事的,彼此都算熟悉,也有一部分人同在一个军营,但不怎么熟悉。
而遇到熟悉之辈,梁牧还能含笑说出他们在西境发生的事,多半都是别人不知的糗事,惹得其他人惊呼,碰到不熟悉的人,梁牧一脸歉然……
这期间,有人问起梁牧怎么十多年未出现之事。
梁牧拿出了萧宴宁告诉太上皇的第一套说辞,自己伤到了头,失了忆,最后他一脸惶然叹息了一声世事无常。
武将在那里感慨,文臣在那里低眉琢磨着话里的漏洞。
礼部尚书方郁道:“这么说,梁大人是被西羌人给救了?”
秦追抬了抬眼皮瞅了瞅方郁,方郁没受过委屈,脑袋瓜子不怎么转,说话也容易得罪人,可他运气好啊。先是方家和秦家有姻亲关系,他读书方面比较用心刻苦,入了朝有秦家和方家保驾护航,他事业运还不错。
几个皇子争夺时,又把他顶头上司给干掉了,他正好被提拔成了礼部尚书。
但遇事就不怎么喜欢用脑子,眼下就是这情况。
别人心知肚明的事,大家都没问出来,他偏偏管不住自己的嘴。
要不是怕把他扔外放出京,他会惹出更大的乱子来,秦追真想把他从京城踢出去。
梁牧道:“确实。”
御史胡游眯着眼趁机跟着询问:“不知将军恩人此时在何处?是何姓名?”
梁牧抿了抿嘴:“是……”
“如今西羌已尽归我大齐,西羌人也是大齐人。”萧宴宁知道梁牧不擅说谎,于是开口道:“再者,过往之事太过沉重,胡卿就不要在众人面前打听了。”
胡游还想说什么,秦追上前道:“皇上说的是,在我们看来,已是十多年的光景,可对梁大人来说,不过是刚刚历经厮杀,战乱残酷,不提也罢。”
胡游想到当年梁府升起的白绸,心中怅然,最后退了下去。
秦追回朝列时不经意地看了方郁一眼,方郁怕他,默默缩了缩脑袋,不敢再吭声了。
萧宴宁在上面把众人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是怀疑是担心,是想趁机浑水摸鱼都无所谓,众人只需要明白,他这个皇帝不想追究梁牧的过往。
明白这一点,有再多浪都掀不起花来。
梁牧神色远没有一开始入朝时稳,萧宴宁看着他轻声道:“梁卿身体未痊愈,回去好生养身体才是。”
梁牧再次起身谢皇帝,萧宴宁又道:“父皇听闻梁靖归京,心中十分欢喜,一会儿退了朝,梁卿别忘了给父皇报个平安。”
梁牧表示,他本来回京当天就该给去太上皇请安,实在是身体不争气,耽搁这么久,实在是有罪。
君臣你来我往一番,梁牧退出大殿。
萧宴宁看了看百官,梁靖因挂念梁牧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萧宴宁在心底失笑,梁靖这表情是藏也不藏,不过也好,事关自己的兄长,要是太平静也不合适。
今日梁牧入朝就是让百官看看是不是真人,有没有被人调换,现在情况明朗,众人心里都有了一番计较,众人又没有其他事要奏禀,萧宴宁便宣布退朝。
皇帝离开不久,百官就看到砚喜匆匆走到梁靖面前,说是皇帝有要事相商。
看到这一幕,有人撇了撇嘴,什么要事相商,皇帝无非是留梁靖在宫里,省得他担心去见太上皇的梁牧。
“秦大人,这两位梁大人可真是简在帝心。”有人在秦追身边酸溜溜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