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的家。”
“我知道,”柳双忽然道,“林烈好像和我说过,他觉得那间公寓太小了,他说他以后会给你换更大的房子。”
柳双思绪又开始混乱,乱七八糟说了一些东西,又说,“你知道吗,我家是县上一个大院子,很大的院子,院子里可以种树,种花,我经常会叫朋友们来我家玩,你可以来我家玩。”
“好。”
“你也可以住到我家。”
“好。”
“阿臣,”柳双又喊他,“我小时候很嫉妒你。”
“为什么呢?”林川臣觉得有点好笑,“小时候你都不认识我。”
“我嫉妒你有林烈那么好的哥哥,”柳双呼吸有点急促,“他好在意你,我很羡慕,有时候我在想要怎么把他变成我的哥哥,可是你看,我们谁也留不住他。”
林川臣长时间沉默起来。
柳双还在继续说话,“我也留不住我爸爸,好奇怪阿臣,他们走的时候好像都没那么痛苦,就像是要去获得新生。”
“那你呢?”林川臣忽然问,“你炸掉邓飞的实验室的时候,你又在想什么呢?”
柳双像是突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也不会说话了。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久到林川臣以为他睡着了。
他想将大衣脱下来盖在柳双身上,却听见柳双说:“我在想,我们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林川臣的手腕顿了顿。
“死亡的世界里不再有坏人,大家都只是鬼魂,也不会再有别离,不会有仇恨,不会有误会,大家都是亡魂一缕,身体化为齑粉,回归天地,彻底融合在一起。”
说完,柳双又道:“抱歉阿臣。”
“为什么要道歉。”
“我太累了,”柳双说,“感觉活着很累。”
“现在呢?”林川臣觉得这句话很熟悉,就像那天在佛塔上,柳双和自己说的一样,但他还是继续问道,“现在也觉得累吗?”
“有一点,”柳双说,“好像看不到尽头。”
“命运本来就是没有尽头的,”林川臣道,“没办法看到头,要是一个人从出生就能把自己的人生看尽,那他活着就没意思了没有挑战性,没有趣味性。”
“哎。”柳双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他又叹了口气,“哎。”
“你说得也有道理。”
柳双翻了个身,又问:“去你办公室做什么呢?”
“你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柳双淡淡道,“我和你的办公室好像有点八字不合。”
上次,他就是在这个地方丢脸地被林川臣燥得失禁。
但林川臣还是带着他上了顶层,进了办公室,关上门燥他。
柳双趴在桌上,两条白皙的腿微微紧绷着,踮着脚尖,脚背青筋格外清晰。
林川臣将他拉回自己身前,又说:“隔间本来就是给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