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大声,必然有天大的委屈,急需宣泄,想寻求帮助。
相反的,连流泪都得咬紧牙关,情绪必然破碎又不堪,不一定希望人知道。
孟秋安静地帮她放好,正要走,乔蕤忽然抓住她的手。
乔蕤指尖挂满湿淋淋的泪,浑身都在抖。
“孟秋,你能陪我一会儿吗?”
她嗓音沙哑。
葛静庄洗完澡出来,看了看孟秋和乔蕤。
她冲前者摇摇头,示意孟秋别管。
乔蕤在寝室里相对比较边缘。
她每次打扫卫生总不在,夜不归宿的次数也多,葛静庄背地里会说她几句。
每次乔蕤夜不归宿让她们打掩护,第二天回来总会给她们带新奇又贵重的小玩意儿。
那些东西普通学生根本消费不起。
她没有提过自己的家境,做派也不像大小姐,葛静庄常常感叹,不知道她哪儿来的钱。
葛静庄对孟秋使了个眼色,捎带手把桌上的手机递给她,指了指屏幕。
孟秋低头看消息。
——听说她今天在教室外面被人打了一耳光。
——之前她晚上不回来,我们不是猜她有男朋友了吗?
——我们猜对一半儿。是有那样一人,但男的结婚了,打她就是男的的老婆。
——你是不知道围观那些人说得多难听,说她天天全妆上课,打扮得花枝招展就是太寂寞了,为了勾男人。
——可一码归一码,她当小三是不对,但化妆穿漂亮衣服关他们屁事儿,最烦动不动给人贴标签胡乱批判的。
葛静庄三观极正。
孟秋了然,这种事确实不好安慰。
道德层面上来说,乔蕤确实做错了。
就在这时乔蕤的手机震了起来。
她不肯抬头,举起手胡乱在桌上摸,摸到之后拿到眼前一看,吸吸鼻子摁了。
她刚摁掉,对方又打过来。
反复几次后,她终于接听,崩溃地冲对方喊:“你他妈还想怎么逼我。”
“要我去死吗?嗯?”
“是不是要我跳楼才甘心啊!我死给你看好不好?”
乔蕤在孟秋眼里挺安静一个女孩子,平时连大声说话都不会。
孟秋和葛静庄都吓住了,怔怔看着乔蕤。
乔蕤摔了手机就往门外跑,孟秋怕出事,连忙追出去,在走廊拉住乔蕤的手。
乔蕤好似没了求生的念头,疯了一样甩开孟秋的手,直直冲向楼顶。
孟秋跑得急,半路摔了一跤,小臂磕在楼梯口,破了点皮。
她来不及细看,重新爬起来一路追上去。
好在寝室楼顶的门锁了,不能跑到天台上。
乔蕤一边锤门一边按门把锁,哭得脖子青筋凸起。
孟秋不敢走,却也没再拉她,什么也没说,站在台阶上安静地陪着她发泄。
乔蕤力气耗了大半,终于冷静了一些,瘫坐在地上哭,孟秋往上走了两层,坐在她旁边。
乔蕤知道她过来,闭着眼睛,嘶哑道:“我没做小三。”
“你信吗?”
孟秋看到乔蕤糊着化妆品的脸乱成一团,口红晕到嘴巴外边。
她没带纸巾,就用手把挂在乔蕤脸颊上的眼睫毛摘掉,不让她看起来像笑话。
“我信不信其实在你心里不重要。”
“但我能看出来你现在很委屈。”
乔蕤像被戳中,怔了怔,哭声也变小。
孟秋继续说,“有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