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仰头,青丝长散,看着赵曦亭,专注地碰他的鼻梁,眸光浮动,一点一点挪到他的唇,再是下颌,又描上去,到他的眉眼。
这个英俊的男人。
是她的丈夫。
这一辈子,唯他一个。
经过时间沉淀,赵曦亭成熟霸道的韵味更浓,如陈酒,辛辣更甚。
孟秋的指停留在他眼尾,蝶翅一样惊他的睫。
赵曦亭握着她纤细的臂,仍然闲散公子的模样,视线缠着她闹他的指,几乎吻上去,薄唇懒懒地出腔。
“孟秋,小半生了,我看你的眼神,变过么?”
孟秋指尖落下来,挂在他唇上,弯了弯眼睛,柔声道:“变没变过你自己不知道呀?”
赵曦亭握住她的腕,啄她的指,和她逗乐。
“为难我。”
“你住我眼睛里。”
“我自己怎么看?嗯?”
孟秋耳朵一热,他还是一如既往脸皮厚。
说情话不要打草稿。
她嗓音温绵,“没变过。”
她玩笑,“还是要吃人。”
赵曦亭掐着她的腰提上来,亲她的脸,磨得满颊都是他的味道。
“是么?”
两个人—闹了一会儿。
孟秋坐在他怀里,望着窗外风一样窜出去的小朋友,指出他刚才语句中的错漏。
“哪里就小半生了?”
“我们才过了三分之一呢。”
赵曦亭长指从她头发若隐若现,慢条斯理地捋她被闹乱的青丝。
随后,和她一同看着外面的肃杀春景,去年的荷枯了,却也有绿影。
孟秋看着赵润祺和赵行桓面前那棵并不大的树苗,兄妹俩挖土挖得一身泥,特别赵润祺,工具用不习惯,直接上手和泥土抗争。
似乎不大牢靠。
她心存疑虑,“他们这样……以后真的能看到泡桐花吗?”
赵曦亭也跟着看那俩戴帽子春笋一样的小人,温温浮笑。
“会。”
孟秋仰头看他,“这么笃定?”
赵曦亭垂眸和她对视,“我给你种。”
孟秋心头泛暖,弯了弯唇。
她想起外头皇城人海,北风凉落,却也能和他在此刻宁静相依,长久的在时间间隙里落下烙印。
“赵曦亭,你说,我们老了是什么样子?”
“我们会不会也像你姥姥姥爷,坐在老槐树下看花落,看云散,看风来,看雨停。”
孟秋觉得他们就像太平盛世往长安斟一壶酒的旅人。
行至心安处,明月清风。
赵曦亭笑说:“到那一天,我倒是想和你看一次落日。”
孟秋不解,“为什么?”
赵曦亭缓缓看向她眼底,眸光缱绻。
因为。
醒来能见你。
才是黎明。
——主线完——
第79章 溺
◎他的第一眼。他看那些画。(赵曦亭视角)◎
赵曦亭每次偏头疼发作都来势汹汹。
他偶尔觉得拿一把刀子在后脑勺划口子,让血流出来,都比头疼通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