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你餐食的厨师全部换掉了。”
陆逸揉了揉自己满头银丝,讥讽一笑,“也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自己的病从何而来。”
梦安然眼眶发热,紧咬着后槽牙不让自己的情绪再度崩溃。
难怪在实验体那一栏写着她的名字,她却没出现任何异常症状,原来是陆衡又在暗地里保护了她一次。
“你前段时间,是被白郁金绑了,还是自己跑的?”她问。
“我跑什么?”陆逸散漫地笑了笑,带了几分扭曲,“陆衡要把我送去精神病院,那地方多好啊,24小时有人值守,围栏全是电网。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如果当时陆逸进了精神病院,就不会被绑架,或许也不用遭受一些非人的折磨。
梦安然忽然懂了,陆衡看似残忍的对待,实则是在保护弟弟。
就像这次,他宁愿背负骂名也要保护她。
心脏猛地揪成一团,梦安然几近喘不上气来,她对陆衡的误解实在是太深了……
沉默在黑暗中蔓延。
良久,梦安然起身,扭头朝他伸出手:“跟我走吧。”
陆逸愣住了,银白的睫毛轻轻颤动,“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她平静地说,却连秦沐和柯奈都不可置信地盯着她。
“呵!”陆逸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地下室回荡,“飙车、跳河、还有数不清的‘小玩笑’……妹妹,你不长记性啊。”
“我记得。”梦安然没有退缩,伸出去的手递得离他更近些:“你想一直待在深渊里自生自灭吗?一辈子靠镇静剂生活?”
陆逸的表情凝固了,他盯着那只白皙细腻的手,是自己多少次想要触碰却不敢触碰的存在。
如今,竟然主动朝他伸来。
梦安然继续道:“你出现在酒会上是因为知道白郁金的计划,想来提醒我。躲在这里,是怕再次被利用变成刺向我的刀。你救我一次,我拉你一把。”
陆逸的胸膛剧烈起伏,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他低下头,银发遮住了表情,“……滚。”
声音已经没了往日的狠厉。
梦安然决定了的事情,从来没人能改变。她不顾陆逸的拒绝,直接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拽起。
语气比她的动作更强硬:“我说过,你的命是我的,你该怎么活,由我说了算。”
陆逸跟着梦安然的步子离开地下室,昏暗的光线中,没人注意到他目光一直落在那只玉手上,妖冶的眉眼里藏着罕见的柔软。
就像是心智未定的小孩,得到了渴望已久的绒毛娃娃。
路上没出现特殊状况,柯奈将几人送到了梨华苑。
梦安然输入密码,进门后开了灯。
陆逸紧跟着她,迈入这栋想要窥探许久的房子,当几束暖黄色的光充盈了整个空间时,他明显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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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看了梦安然一眼,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细节地照顾他的眼睛。
而梦安然没有给他眼神,只是低头在鞋柜里取出一双新的拖鞋丢在地上,“换鞋。”
陆逸不敢吱声,沉默地换了鞋,然后就一直跟在她身后,走到哪儿跟到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