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刀差点割掉他的耳朵,他直翻白眼,腿软着就要倒下。
“少少少……少阁主。”他越说越小声,“救救救……救命。”
说完,就昏死过去了。
“废物。”闻佩鸣低声骂道,他足下几步变换,想要以身法移至大门前。
那被压制的男子一瞬间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在闻佩鸣经过之时,不顾肩上利刃,赤手空拳就要向他挥出去。
剑刃已经割开他皮肉半寸,眼见着就要触及颈部动脉,他也丝毫不停手。
闻佩鸣并未拔剑,这人身上的灵气流动不像是体修,充其量是个精通武艺的凡人。既然是凡胎**,那便不值得唤天同出来。
躲过第一拳,闻佩鸣连扇子都未合上,借着后面众人余威未散,对此人仍是压制势态,所以不紧不慢与他过手上功夫。
正与他来回推拉交手,外头的女子看见门内情况,喊道:“戎负,住手。”
拳风停在闻佩鸣面前,扇子割破他耳垂,鲜红的血很快就聚集成点,乍一看,就像是特意点缀在耳边的红玛瑙珠饰。
戎负的拳头没有再进一分一毫。
外面的姜娆和止戈走了进来,看见场面一片混乱。
止戈打量了众人,发现几个生面孔都穿着乾阳宗的弟子服,手中剑皆为上品。她给出真诚建议:“乾阳宗果然是个误人子弟的去处。对付个凡人需要出动这么多人,还是别执着于教人走剑修这条弯路了。”
乾阳宗弟子纵然不是惊世奇才,也是北境各个家族里素有美名的小辈,哪里听过这种话。
其中一人以为止戈故意出言嘲讽,道:“你知道什么?这个人是个凡人,突然发难,我们担心误伤无辜,所以一再退让,若是想要他性命,他早就是亡魂一缕。”
他观止戈身上并没有什么显著的家族纹饰,也不像几大宗门的弟子,没了最后一丝顾虑,反唇相讥:“阁下莫不是天仙下凡,对我等评头论足,不知你剑锋芒又能显亮几寸,可否赐教?”
止戈蹙眉,她没有拔剑,看了看这位弟子的佩剑,问他:“你确定?这几人里头,数你出剑最快,偏偏行剑时连心无旁骛都做不到,心法与剑法不能合二为一,你根本没参透手中剑。”
自离开灵族幻境,止戈确实再未出手,云杳窈不知道是不是与她的身份有关。
但止戈心性高傲确实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在这么说下去,处境最不利的反而是那名弟子。止戈这几句话是有心教导,然而越是这么说,越让那弟子面皮发红发烫,整个人都好似蒸熟了一般。
不过还未等云杳窈劝阻,便听见止戈道:“既然你有心请教,待我安顿好王姬,也不是不能与你过几招。”
说到这里,那名弟子仍是觉得她在戏弄自己,可止戈下一秒便认真询问:“这位小友,你的名字是什么?”
连云杳窈都愣了下,更别提那名弟子了。他一头雾水,最后还是清了清嗓子,道:“泽饶孟氏,孟裕斓。”
提起自己的家世门庭,他不自觉挺直脊背,连下巴都抬高了些许:“你呢?”
这回他才认真打量了眼前的人,紫衣乌发,在宫墙下格外艳丽,然而她的眼尾飞扬,总让人觉得她过分高傲冷漠。
其实仔细看,她眼中不是没有对手,而是谁都没有。
止戈言简意赅回他:“止戈。”
孟裕斓脸色再度红了起来,他已经听出来这并非她本名,不过想再继续刨根问底也是不能够了。花在溪拍了他一下:“别急,要与人切磋,现在也不是好时候。”
这次他们下山的领队是花在溪,孟裕斓向来敬畏定渊长老,对这位花师兄心怀憧憬艳羡,是以花在溪的话,孟裕斓无有不从的。
他沉声应是,余光忍不住打量着这位傲骨天成的女子,见她快步走到云杳窈身边,两人自然而并肩而立,好似分外熟稔。
而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