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们留给姜娆,恐怕会给姜娆带来麻烦,且不说他们有吞噬母亲获取力量的天性,再者姜娆若是醒了过来,想起先前经历的种种,看见这两个小鬼,可能会更加心惊胆战。
于是,最终云杳窈与岑无望还是决定将他们带在身边,各自看管一个。
如今他们被围困王都,不知晓外面的情形,又无法向外界求援,短时间内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止戈。
云杳窈与岑无望快步向其他人的方向赶去,刚一走
出崇仙阁,便看见冲天的灵气笼罩在整座宫殿外。
远处剑光闪动,偶尔有鬼气和灵气交相冲撞的气流震荡。
飞鸟远行,王都内所有宫人都仰头望着,一见到云杳窈和岑无望走过来,便自行让开一条路来。
襄华的安危竟就这么寄托在几位少年身上,云杳窈担忧之外,还隐隐生出些期待。
即便如今陷入困境,可她仍旧没有陷入绝望,相反,她心底还有另一层盘算。
“岑无望,你觉得我们有必要继续迎战吗?”
岑无望的鬼气先行,已经将局势尽收眼底。
虽然没有突破邬盈侯的鬼军,但在阵法内,他们占据了绝对优势。
闻佩鸣与花在溪两人就能碾压在场所有恶鬼,且丝毫不见疲态,酣战不退。
岑无望以为她在担心邬盈侯逃脱一事。
邬盈侯固然狼子野心,可他也不过是别人的爪牙,幕后之人尚未露面,云杳窈的担心不无道理。
可如今也没有退路了,岑无望便安慰她:“别担心,我在你身旁,哪怕是天神下凡,我也会护在你身旁。”
云杳窈知道岑无望没开玩笑,他向来言出必行。
“我不怕。”云杳窈说,“我想的是,这次是个扬名立万的好机会。”
岑无望闻言,侧首而视,轻轻嗯了一声,有些疑惑。
雨已经停了,可风还不止,将她的声音吹散了些,可她目光如炬,分外坚定,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想了,一直躲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乾阳宗敢明目张胆追捕我们,不过是因我们声势微弱,人微言轻。”
前世,直到云杳窈死在白雪皑皑的回雪峰上,也无人知晓,便是真有人对她的去向有疑,晏珩也能够寻到借口,以家务事打发旁人,以此杜绝外人窥探家私。
今生,岑无望被扣上杀害同门的罪名,世人不知晓内情,只知道有晏珩这个剑君做担保,断然不可能冤枉了自己的徒弟。
细数往事,他们几乎为所谓的清名所累。
云杳窈道:“天下又不是只有一条道,乾阳宗在世间独占鳌头数百年,寻常仙门宗派望尘莫及,世家修者趋之若鹜,不过是仗着有几大修仙宗族和晏珩坐镇。”
“我们便是继续逃,又有哪个门派敢留下我们?若是做散修,东躲西藏一辈子,我也是不甘心、不情愿的。”
岑无望隐隐猜到她心中所想,可还是问:“你觉得,应该如何做?”
云杳窈毫不犹豫回答他:“杀。”
花在溪与闻佩鸣尚能稳住局势,便让其余人回到朝晖殿,负责排查聚集于此的宫人。
两名乾阳宗弟子和聂清光正在人群中安抚人心。两位年轻弟子心高气傲,不善言辞,正在逐个排查人群中是否混入奸细,而聂清光面目和善,负责与各宫掌事沟通善后。
云杳窈看见他们,松了一口气,将两个孩子托付给两名弟子,简单嘱托后,便往闻佩鸣与花在溪处赶。
来的凑巧,自王宫最外层的宫墙上,升起一道黑色屏障,鬼气如雾,很快就将整个王宫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