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按照这雷劫酝酿出的气势,可不像是他们中的某一个能够修成的造化。
闻佩鸣迅速后退,警告众人:“小心。”
花在溪与岑无望想要共同助她抵挡这一道雷击,却见她飘然与众人拉开距离。
修道渡劫凶险万分,低阶修士可能一辈子都不曾亲身经历雷劫,更遑论跨境跃升。云杳窈即便自身灵气充盈,又有问心在手,可实力不过刚抵达韵灵境界,要想以一己之力渡过难关,其凶险可想而知。
天道认可了云杳窈的行为和誓言,可不代表着能够在渡劫一事上放她一马。
雷劫之下众生平等,就算是蚂蚁,想要飞升,必须挨够几次雷劫才算作数。
至于雷劫过后焉有命在,天道不关心,更不在乎。
两种雷光齐齐落下,照亮这污浊世间,劈开萦绕在襄华王宫的鬼气,打得邬盈侯无所遁形。
同时,也让云杳窈心惊胆战。
花在溪想要跟上去,被岑无望拦下,他横眉冷目:“什么意思,你要看着云师妹去死吗?”
岑无望只会比他更加担忧,但他明白云杳窈的意思。
有些命中劫数纯属上天作弄,根本没有必要,有些磨练却只有在经历过后,才能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不。”岑无望说,“我不是放任她送死,我是相信她有能力回来。”
就如同千年前的约定一般,她说聚散有时,终有重逢的那日,那无论沧海桑田,世事变迁,他都等得起,他都愿意去等。
岑无望忍不住看向那个越来越远的身影,坚定道:“她有这个能力,我相信她。”
花在溪看着岑无望佯装镇定,却依旧坚决挡在他身前,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很清楚,如今伤势未愈的他很难帮上云杳窈什么。他连岑无望都越不过去。只能眼睁睁看着雷劫降下。
花在溪看着岑无望,讲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然而尽管岑无望目不转睛望向远处,但他依旧信守承诺,寸步不移。拦下每一个跃跃欲试,实则在雷劫前不堪一击的人。
花在溪在这两个人身上,看到了同样的坚毅,也看到了同样的疯狂。
他第一次对曾经并肩作战的同门产生畏惧。这种畏惧是对他们所行之事的困惑,更是源自于这两人之间,超脱人修极限的默契与信任。
半晌,花在溪喃喃自语,终于为这两个人找到一个合适的词:“疯子。”
乌云中电闪雷鸣,蠢蠢欲动。
每一道雷光都比上一次更加强大 ,云杳窈一边躲避,一边远离朝晖殿,不断朝着另一处雷击的地方奔去。
邬盈侯的身体已经不知道被击散过多少次,他可以感受出,每一次重聚,他的力量都在大幅削弱。
再这么劈下去,他很快就会没命。
“不行,坚决不行!”邬盈侯惊恐道,“我要活着,我必须活着,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我也不能死……大人,大人!大人快救我!”
他还没有享受到自己胜利的成果。姜氏已经没有人了,只剩下一个姜娆,还有两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孩子。只要他能逃过天罚,就能挟天子以令诸侯,做个实权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