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揉皱在掌心的血纸,“为什么……”
“天桥后座,我跳过来吻你锁骨时,那天用的有那个香水味,对不对?”他缓了缓,又强笑着说:“要不是刚才擦过你湿润的肩膀,似曾相识的感觉闪过,我可能还要被你骗好一阵呢。”
她以为她被拆穿后会羞赧,因为那荒唐、潦草的后座纠缠,就记住了他的气味。
望着赵客怕她孤单、害怕,一直不睡,絮叨的要同她说话的苍白笑容,李勤心口隐隐作痛,很浅,又无法忽略。
窗外的斜风细雨似乎都落进了心底,直到她已经坐在走廊,风吹不着,雨淋不着,那细密的疼痛还粘连着心脏。
远处仓皇混乱的步伐打断她的回忆,李勤回头,只见一高大,长相斯文的男人走了过来。
停到她跟前,还一脸不可思议,“你、你就是赵客他爱人?!赵客呢?我真得跟他好好聊聊!这才多久没见面爱人都有了!”
李勤觉得“斯文”二字有些误判,来人的相貌和他的言谈画风有些偏差。
她站起来,“你好,我叫李勤,和赵客才结婚三个月,他没来得及告诉你可能是想……”
“结婚?三个月!!!”
邵阳煦惊讶到尖叫,下一秒被人拉去了一边。
李勤厉目:“赵客还在休息,他受了很多伤,希望你不要吵醒他。”
“你和他都结婚三个月了?怎么结的?为什么结婚?怎么认识的?难不成是真爱?不可能不可能,你们俩搞什么鬼……不不不,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邵阳煦来不及纠结赵客结婚的事,往病房那看了眼,“怎么回事?他又被寻仇了?是不是打官司有人跳河自杀那事?操!真是没拿我当兄弟,这种事都不说……”
李勤无奈地看着他,心里却有一丝感动。
看得出来,对方是真正担心赵客。
赵客从沉沉睡意中醒来,口干舌燥的,肩膀疼得厉害,温热安逸的房间漆黑,窗外高大的银杏叶摇晃,月光高照,时间看来是不早了。
没想到他睡了这么久。
视线从窗边离开,落到了小沙发上坐着的人,漆黑中他只看得到那道身影定着一动不动,眼神落在地面,不知是睡着还是清醒。
他微抬了下手,下一秒那人猛地抬头,灼热的视线穿过黑暗落在他脸上,“赵客?”
“人醒了?”房间另一处响起激动的声音,“我开下灯。”
“别……”李勤顾不上拦,只见邵阳煦已经按上开关,下意识快速起身,掌心压在赵客的眼睛上。
湿润冰凉的掌心贴着温热眼皮,李勤后背像窜过一道电流,猛地起身眼前一黑的眩晕感尚未缓过来,手掌被拉开,赵客迎着刺目灯光看向床边衣服褶皱凌乱,穿着吊带,外面披着一个宽大外套,神情憔悴的李勤,严斥道:“你怎么还没换衣服,冻一天肯定得感冒了!”
李勤愣了下,低头扫了眼自己,湿透的裤子已经被暖干,整个人很狼狈。
“我、我想着等你醒了再回去换……”
邵阳煦晃悠着走过来,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瞧着鼻青脸肿的兄弟坏笑:“我可跟弟妹说了好几次,让她先回去换衣服,我在这照看着你,人家非得等你醒来不可。”
李勤脸微红,“邵先生,我是担心你不知道怎么照顾赵客才想着留一会。”
“听听,我做医生的待着弟妹都不放心。”邵阳煦挤眉弄眼调侃。
赵客根本没心情管邵阳煦怎么在这,握住她刚才挡光的手,冰冰凉的,雨气都还没从她身体里散出,“一一,你赶紧回去换衣服,吃饭了没?邵阳煦,你快现在下楼去买饭。”
“这还用你交代,饭我早买过了,你睡着,我也得把弟妹照顾好了啊。”
他说一句话带一句弟妹,阴阳怪气的,李勤听得燥热,赵客白他一眼,没工夫跟他算账,“一一,我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晚点再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