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屿?”男人的声音依然很淡。
何屿被这眼神看得心头一跳,匆忙端起剩下那杯酒灌了一口,辛辣的液体呛得他眼角发红。
“咳...岛屿的屿。”他勉强稳住声音回答。
男人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失态,只是将空酒杯推了过来:“再要一杯辣的。”
何屿缓过劲来,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这杯要付费。”
男人闻言,目光在他泛红的眼尾停留了一瞬,淡淡道:“抵你那瓶水了。”
何屿轻笑一声,转身继续调酒。
“那你呢,叫什么?”他头也不回地问道。
男人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落在何屿的侧脸上,微垂的睫毛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浓密,鼻梁高挺的弧度带着几分倔强,唇角还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这个角度看去......他强迫自己停止发散。
三秒钟的沉默后,男人开口:“闫严。”
何屿手上的动作没停,嘴角却翘得更高:“炎炎?炎热的炎?”
“严寒的严。”闫严纠正道。
何屿笑出声来,肩膀轻轻抖动,“倒挺符合你的。”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闫严始终冷淡的表情。
调酒器在他手中划出最后一道弧线。
借着转身的刹那,何屿手腕微倾,将额外21度的烈酒悄然注入杯中。
他转身将酒杯递过去时,可没忘今晚的终极目的。
“尝尝看?”
闫严接过酒杯,却突然抬眸:“不一样。”
何屿凑近半步:“哪里不一样?”
闫严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杯沿,目光直视何屿:“哪里都不一样。”
何屿轻笑一声,忽然倾身向前单手撑在吧台上,靠近闫严。
“是啊,”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暧昧,“多了21度,想把你灌醉。”
闫严的眸色骤然转冷。
他抬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的瞬间说了句:“你还是专心调酒的样子好。”
“什么?”何屿一怔。
闫严不等他回答已经转身走向书桌,他打开笔记本电脑,居然自顾自地办起工来?
何屿仓促灌下一杯酒,以为自己刚刚哪句话说错了,他鬼使神差地跟过去,却看见屏幕上赫然是Zoom会议界面,几个西装革履的外国高管正襟危坐。
闫严食指抵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下一秒,流利的英式发音便从他唇间倾泻而出:“Regarding the carbon fiber prototype...”
何屿倚在落地窗前,手里握着空酒杯。
透过玻璃的倒影,他看到闫严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从闫严的对话中,何屿发现他应该是个总裁,至于做什么的他也不方便继续听了。
偷听别人打电话总归不礼貌,何屿又回到吧台,给自己调了几杯酒。一杯接一杯地喝起来。
喝着喝着一个不小心,给自己灌醉了。
当闫严结束会议转过身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何屿半趴在吧台上,衬衫领口大敞,露出锁骨处一小片泛红的皮肤。
他单手支着下巴,迷蒙的双眼直勾勾地望过来。
闫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