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只剩海浪声在远处轻轻回荡。
闫严注视着何屿认真的模样,轻声道:“所以,我很羡慕你,何屿。”
何屿发现这是闫严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却让他心头也微微一颤,但很快,他又笑着转移了话题。
“好了,不聊这个话题了。”何屿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视线,伸手拿起桌上的最后一杯酒,这杯酒何屿知道,叫“深海记忆”虽然很甜,但度数极高。
蓝色的酒液在杯中流转,倒映着两人的身影。
“最后一杯酒。”
他突然倾身向前,将酒杯递到闫严唇边:“尝尝?”
闫严没有立即接过,只是静静凝视着他。
“怎么?不喝了?”
“你不喝?”
“我喝啊,但我想看你先喝。”何屿清楚地知道自己醉了,所以他不能放过闫严。
闫严沉默了两秒,终于低头,就着何屿的手抿了一口。
酒液滑过喉间,甜中带着微苦的海盐味,像极了这个夜晚的味道。
“怎么样?”
“太甜。”闫严淡淡评价。
何屿低笑一声,突然收回手,就着闫严刚才喝过的位置,仰头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现在呢?”他故意舔了舔嘴唇,“还甜吗?”
闫严的眸光骤然暗了下来,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何屿,这样的何屿让他突然想起了初遇那晚。
何屿的撩总是让他既动摇又反感。这种矛盾感,使他的表情又迅速恢复冷淡。
何屿见闫严愣住了,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你啊,真的很不射手,完全经不起一点逗。没意思。”
“哦?何教练之前不是还夸我有意思吗?”
“我现在后悔了。”何屿摆摆手,醉意让他的动作变得有些迟缓。
“是吗?”闫严的声音突然靠近,不知何时已经起身站到了何屿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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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屿的话还没说完,就在作势起身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十七杯酒的后劲终于袭来,他记起自己似乎喝了十一杯,而闫严只喝了五六杯?
意识溃散前的最后一幕,是闫严伸手接住他时微蹙的眉心,和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转瞬即逝的晦暗情绪。
片刻后,闫严扶着踉踉跄跄的何屿站在沙滩公路旁。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何屿半个身子都挂在闫严肩上,温热的呼吸中还带着最后一杯酒的甜腻。
“你住在哪个酒店?”闫严第三次问道,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几分无奈。
何屿停下脚步,眼神难得清明了一瞬:“我没有住处......”他声音平而缓,像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我...上周刚分手......已经没地方住了......”
路灯下,何屿的眼睛格外明亮。
“听着,何屿,我是问你,普吉岛,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闫严不自觉地放慢了声音。
何屿突然挣脱他的手臂,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张开双臂在夜风中转了个圈。
“我四海为家!”他回头灿烂一笑。
只是话音刚落,整个人就往后栽去,差点躺倒在了公路中央。
闫严摇了摇头走上前拽住他的后衣领:“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