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
[老父亲给您拜年了.jpg]
何屿彻底无语了,这手机是自己长脑子了?正当他手忙脚乱地撤回,对面消息已经弹了过来:
【Yan】:泰国过年了?何教练这是群发发错了?
何屿骂了自己一句又飞快打字:对对,发错了发错了,忽略我。
【Yan】:嗯。
就一个“嗯”字,连标点都透着股冷淡。
于是,他把备注从“Yan”改成了【大冰山】然后又想了想换成【大冰川】毕竟“闫”竖过来就是一个“川”。
改完后,他站在窗前伸了个懒腰。
宿醉的眩晕感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手机里还有一堆工作消息等着回复。
他长叹一句:“假期结束了,也该干活了。”
等时差彻底倒过来,何屿已经抵达澳洲,阿Ken发来的拍摄任务是为《Wilderness》杂志拍春季刊封面。
拍动物比拍人顺利很多,第四天傍晚收工时,阿Ken晃着车钥匙凑过来:“走啊,去附近新开的酒吧玩玩?”
何屿擦着镜头,头也不抬:“明天我要去国王峡谷。”
“又去?”阿Ken夸张地翻白眼,“别告诉我你还在追那只该死的笑翠鸟?”
“是蓝翅笑翠鸟。”何屿纠正道。
阿Ken盯着他看了三秒,突然大笑:“活该你前男友甩了你!谁受得了男朋友拍鸟的次数比回家那啥的次数....还勤快?”
“闭嘴吧你。”何屿把三脚架塞进背包。
“你追这鸟三年了,而它甚至不在濒危名录上,纯粹是你何大摄影师的执念。”阿ken不留情面的拆穿他。
是啊,也许真的是他的执念也说不定,他一向对漂亮的事物执着。
更何况,来都来了,总不能次次都落空吧。
“最后一次。碰碰运气。”
何屿在国王峡谷的悬崖边守到第三天黄昏时,终于有些泄气了。
可那只传说中的鸟,始终像一抹抓不住的蓝色幽灵。
“最后等十分钟。”他对自己说,尽管背包里只剩最后半瓶水和一块压扁的蛋白棒。夕阳正把砂岩染成蜂蜜色,远处已经传来夜行鸟类的咕咕声,通常这意味着白日活动的小型鸟类该归巢了。
就在他失落的收起三脚架时,余光突然瞥见一道蓝影。
三十米外的枯树枝上,停着一只他梦中才会出现的鸟。
蓝色的翅膀半张着,胸前雪白的羽毛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眼睛直勾勾盯着何屿的镜头。
相机自动对焦的滴滴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何屿屏住呼吸,手指本能地按下快门。
“太美了,拍到了!”
当晚,他迫不及待地回到酒店,打开电脑,把照片导出来看了足足二十分钟。
没有调色,没有裁剪,只是简单打上水印就立刻发到了ins上。
配文简单直接:[值得所有等待。]
而远在北半球的闫严刚开完视频会议,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站在昆泰的落地窗前看着对面大厦的巨幕广告正循环播放着Jo Malone最新季的海洋香型香水广告。
这抹深夜中的蓝,让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记起普吉岛那晚何屿醉酒后的眼。
他点开手机,习惯性地划到一个特别关注的账号,三年来,那个头像始终灰暗着,像是永远都不会亮起一样。
就在他准备退出时,何屿的动态突然跳了出来。
照片中一只蓝翅笑翠鸟正展开双翼,蓝色的羽毛在阳光下浮现出亮眼的光泽。
闫严突然回忆起十五岁那年,他偷偷养在阁楼里的那只蓝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