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之前为什么还要学这个?”
“因为喜欢。”
“恐高但喜欢滑雪,不滑了又因为恐高,”何屿忍不住笑出声,“你这有点双标啊。”
闫严突然将平板反扣在膝头:“你就这么嘲笑你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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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虽然依旧很冷,但何屿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好好好,我错了。”何屿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谢谢你,救命恩人。这次换我欠你一个人情。说吧,想要我干什么?”
“先欠着。”闫严重新拿起平板,“到时候想好了再说。”
“学我?”
“嗯。”
“行,那我等着你。”
“对了,”何屿突然起身,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止痛药,“你怎么不吃药?医生不是开了止痛的吗?”
闫严头也不抬:“没到那个份上。”
“啧,逞什么强。”何屿撇撇嘴,目光扫过平板屏幕,“在看雪场改造方案?”
“嗯。”
何屿索性又坐回沙发:“这几天我观察了下,你们雪场确实有几个问题需要改进。”见闫严终于抬眼看他,他继续道:“第一,中段赛道的防护网太稀疏,今天要不是你反应快,我可能直接飞出去了。”
“嗯,这个确实要加强。”闫严点头同意。
“第二,警示标志不够醒目,冰层断裂带应该用更显眼的标识。”何屿越说越起劲,“还有,救援通道设计不合理,今天医护人员绕了好大一圈才过来。”
闫严放下平板,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继续。”
“最后,”何屿突然笑起来,“这家酒店餐厅的牛肉太老了,配不上这么贵的门票。”
闫严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扬了扬:“这条你得找沈煜说了。”
两人之间的氛围突然轻松起来,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
何屿又坐了会儿,准备起身离开,手指刚搭上门把手,忽然从门口的穿衣镜里瞥见闫严的侧影——那人不知何时又放下了平板,正望着窗外出神。
雪光映照下,镜中的闫严轮廓分明,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这一次,何屿意外地看到了他眼中深藏的疲惫。那双总是冷静的眼睛,此刻却蒙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
何屿心头突然像被什么揪了一下,他想起闫严创立的滑雪品牌,想起这个有严重恐高症、讨厌水的人,为了签下合同在4000米高空跳伞的疯狂,在普吉岛深海里不要命下潜的执着。
明明已经拼尽全力了,却说:“连反抗也会变成另外一种束缚。”
真是骨子里悲观到极致。
何屿也能明显感受到,他血液里分明还流淌着对滑雪的热爱的。
那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他如此决绝地放弃?
而现在,却又为了救他再次受伤。
何屿有些愧疚地移开目光,而此时镜中的闫严却突然抬眼,两人的视线就这样在镜面中猝不及防地相撞。
何屿心头猛地一跳,搭在门把上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何屿。”镜中的闫严突然开口,声音低沉,“你为什么来奥地利?”
何屿在镜中对上那双眼睛,下意识抿了抿唇:“啊?我不是说了吗?旅游局邀请我来的。”
话落,他有些心虚地瞥开眼,却正撞上镜子里自己的眼睛,眼尾的笑意有种强撑出来的虚假感,看的他不由一怔。
明明从前,他大可以半真半假地说“当然是看上你了,想追你啊”,可现在话到嘴边却莫名哽住了。
镜中的闫严目光如炬,像是能穿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