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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鸟效应 一颗牙疼 5042 字 4小时前

刺得他眼睛有些发疼。他抬手揉了揉眼眶,并没有什么不适,他怔了怔,随即自嘲地笑了。

何屿不太记得那晚自己是怎么回的家,也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吃饭。记忆好像随着那晚的霓虹灯变得模糊不清,唯一清晰的是那辆绝尘而去的黑色轿车,和此后连续几天空荡荡的公寓。

闫严的短信都有回复,只是每一句都透着一股莫名地疏离:

“在开会,晚点说。”

“有应酬,改天吧。”

“今天忙,明天去。”

可这个“晚点”、“改天”、“明天”却迟迟没有到来。

不过好在顾峯的电影《望川十年》正式开机了。

何屿试图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中,用忙碌来冲淡闫严这段时间带给他的失落感。片场嘈杂的人声中,他一遍遍调整着镜头角度,直到取景框里的构图完美得无可挑剔。

但这期间,令他意外的是,郑文旭那晚说过要追他的话似乎是真的。

这个认知让何屿有些无所适从,郑文旭的追求来得太认真,太恰到好处,就像是在他最需要被关注的时候,有人递来了一杯温水。

让他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听说你很喜欢吃海鲜?”今天收工后,郑文旭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温和的笑容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这家餐厅我提前一周就约上了,不知道今日可否请到何摄影师?”

何屿意识到这已经是他这周的第三次邀约了,前两次他都以太累或者有约为由推脱了。

但今天,看着郑文旭真诚的眼神,他突然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或者说,他也想将自己从郁闷的情绪里捞出来。

“好吧,”何屿听见自己说,“谢谢你,文旭哥。”

何屿跟着郑文旭走进餐厅时,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闫严。

那人的身影太过熟悉,即使是在昏暗的灯光下,何屿也能一眼认出来,他穿着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坐在靠窗的位置,对面是一位身穿红色衣服的女人,长发微卷,背对着何屿,所以看不清脸,但似乎在很认真很专注地同闫严说话。

很快,两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撞上,何屿心跳骤然加快。但闫严只是短暂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收回视线,仿佛他只是个陌生人。

整顿饭,何屿都吃得心不在焉。

“这家店的龙虾很不错,听说你喜欢海鲜,尝尝看?”郑文旭将剥好的虾肉放到他的盘中。

“嗯,谢谢。”何屿机械地应着,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往闫严那桌飘。

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闫严会和她一起吃饭?他们看起来似乎……很熟稔。

郑文旭好像察觉到了他的走神,轻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何屿勉强笑了笑,叉子随意地戳着盘中的食物。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不远处的闫严起身离席,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何屿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

何屿推开洗手间的门时,闫严正站在洗手台前,修长的手指被水流冲刷着。镜子里,他的表情冷淡而疏离,仿佛早就料到何屿会跟来。

水流声戛然而止。

“最近怎么不来了?”何屿靠在门框上,声音故作轻松。

闫严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很忙。”

“忙着约会?”何屿盯着他,眼神阴郁。

闫严终于抬眼看他,镜中的目光微冷:“何屿,这似乎不管你的事。”

空气瞬间凝固。

何屿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过问?他们之间,从来就不是那种需要解释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