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严的目光却追着何屿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花丛拐角才收回视线,继续道:“小予,他今天不回来了吗?”
秦舒冉叹了口气:“我那弟弟,回不来咯,你也知道他那个项目比我这个姐姐的婚礼还重要。”她摆摆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好了,不说他了,我给你介绍个人。”
她指向周竟,“周总我就不多说了,你们之前就见过。”又看向顾峯,“这位是他的——”
“我对象。”周竟直接打断,语气笃定。
顾峯微微一笑,朝闫严伸出手:“你好,顾峯。新婚快乐。”
闫严与他握了握手,神色依旧冷淡:“你好,闫严。谢谢。”
何屿跌跌撞撞地找到一个隐蔽的角落,躲进了花丛后的阴影里。他颤抖着摸向口袋里的烟盒,却发现自己连烟都夹不稳。
相机被胡乱地扔在地上,他顺着墙壁滑坐下去,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面,仿佛这样才能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何屿将烟咬在齿间,打火机“咔嗒”响了几声,火苗却始终没能蹿起来。他的手抖得太厉害了,试了三次才终于点燃。
尼古丁入肺的瞬间,远处传来悠扬的《婚礼进行曲》。何屿突然笑出了声,笑声嘶哑难听,很快又变成剧烈的咳嗽,他弓着背,咳得眼眶发红。
多可笑啊,就在刚刚之前他还想着要一个答案,没想到现在答案就在眼前,他透露花丛看向海边,婚礼似乎已经开始了。
远远的,他看到那人挽着新娘背对着他,婚礼司仪在热情的活跃气氛。
何屿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疯狂的念头:
干脆冲上去撞翻那座香槟塔,让所有人都知道新郎是个道貌岸然的骗子。
或者抓起宾客席上的红酒泼到他的脸上,当着所有人的面骂他是个渣男。
再不济抢过司仪的话筒,当众揭穿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
每一个念头都让他血液沸腾,可最终,他只是死死夹着那支烟,任由烟灰烫红手指也没发觉。
“那么现在,有请新郎亲吻新娘。”司仪的声音远远传来。
何屿挪开视线,垂下头,紧握拳头提醒自己不要失控。
他似乎听见秦舒冉不知是害羞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居然跳过了这个环节。宾客们发出善意的哄笑,何屿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无声的哽咽。
烟蒂在指腹灼烧出一圈红痕,这个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何屿?”郑文旭惊讶地看着坐在地上又哭又笑的何屿。 网?阯?F?a?B?u?y?e??????ù?????n?????2???????????
他蹲下身,轻轻搂住何屿的肩膀安抚道:“你怎么在这里?没事吧?”
随后视线落到何屿手上,一把抓住被烫伤的手:“你疯了?”
何屿茫然抬头,眼神空洞无光。
郑文旭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了正在宾客间举杯穿梭的闫严,瞬间明白了什么。他试探着问:“是因为...闫严?”
何屿没有回答。
“我认识他十年了。”郑文旭用湿巾小心擦拭着何屿的手指,“他永远把家族利益放在第一位。”
何屿根本听不清郑文旭在说什么,他现在只觉得后悔极了,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接下那个拍摄,为什么要认识闫严,为什么要让自己陷入这样难堪的境地。
“别哭了,”郑文旭想伸手擦去他脸上的泪水,“看到你这样,我...”
但最终又改成了拥抱。
何屿僵了一下,却没有推开。或者说他已经没有力气推开。
婚礼仪式很简单,很快就结束了。宾客们纷纷上前敬酒,闫严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去。酒精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胸口那股烦闷。
“有心事?”秦舒冉走过来,“不怕喝多啊?”
闫严扯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