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闫严哑着嗓子道歉,手臂微微发抖,“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何屿僵在原地,没有挣脱,也没有回头。
闫严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发闷:“我只是...看到他和你在片场...看到你们在一起...”
他用力收紧手臂,“我就控制不住...”
“我跟在你身后,你都不肯回头看一眼...”
“何屿,我真的让你很讨厌吗......”
很快何屿就感觉到自己的肩膀湿了,这让他下意识怔了一怔。
何屿不是没见过闫严红眼眶的模样,但那都是在酒精作用下的失控。
这是第一次,闫严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在他面前流泪。
放弃歇斯底里,抛开借酒装疯,只是抱着他无声地哭着,连哽咽都压抑得轻不可闻。
何屿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心比身体率先感知到疲惫,他尽量稳住声音:“别这样,闫严,这不像你。”
闫严也万万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在何屿面前崩溃成这样,他不敢抬头看何屿一眼,只能把脸更深地埋进何屿的肩膀。固执地将他搂得更紧,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紧到何屿几乎喘不过气。
“放开我吧,”何屿叹了口气,“你这样,好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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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屿...”闫严还在流泪,“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我停不下来...”
何屿面色冷淡,麻木地站在原地,目光空洞地注视着前方。他的双手始终垂在身侧,连一个回抱的动作都没有。
“你真的要和他在一起吗?”闫严问。
“嗯。”
“真的吗?”
“真的。”
“没有骗我?”
“没有。”
停顿了片刻后,何屿听到闫严的声音忽地变得很轻,带着前所未有的脆弱与可怜:“那我还有机会吗?”
何屿沉默了。
其实今天,闫严出现的时候,何屿能想到他会冷着脸质问,会愤怒,会不甘,甚至可能还会用尽一切手段阻止他和别人在一起,这些闫严都做了,但何屿唯独没有想过,他会抱住自己默默流泪...
闫严终于抑制不住哽咽道:“我到现在才知道之前的自己像个傻瓜...”
“我还有机会的吧,何屿...”
“你告诉我,何屿,有没有...”
闫严的声音又像念咒一样在他耳边不断重复着,有没有,有没有。
何屿脑中闪过Kelly的话,不彻底断掉,怎么知道答案。
于是,像下定了某种决心,他轻轻推开了闫严,伸出手,替他擦掉了眼泪,像哄孩子一样,用最温柔的嗓音说:
“没有了。”
很快,何屿看到闫严眼里最后一丝光亮,也熄灭了。
他不想继续看了,这次他逃一般地迅速转身拉开酒店的房门,再利落关上。
甚至,关门之前,他都没有抬头,再去看一眼对面的人。
何屿靠在门上想,就这样吧,挺好的,他做到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过后,他走进浴室,打开了浴霸,仍由冰冷的水浇透全身,浇灭那人留在他脖颈处的滚烫,也浇灭自己仍留有一丝心软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