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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鸟效应 一颗牙疼 4402 字 6小时前

闫严放下手机,走到阳台上点燃一支烟。北京的夜空看不到星星,但他知道此刻何屿头顶的星空一定璀璨无比。

烟雾在指间缭绕,他突然想起何屿说过的话,关于纯粹的爱,关于对等的灵魂。

也许分开是对的。伤害是不可逆的,他不能试图用心软和同情留住何屿。

但在无数个平凡的瞬间,闫严会突然被一种强烈的渴望击中,他会很想很想很想和何屿有个家。

当他在厨房准备晚餐,总会恍惚觉得有一双手从身后环住自己的腰。

记忆中何屿这样的次数并不多,唯一仅有的一次,还是两人从川西回来,他已经忘了是在煎牛排还是烤大虾,何屿从客厅冲进来,把脸贴在他的背上拖长声音说“饿死了”,全然不顾灶台上已经冒着青烟的食材。被硬掰过脸接吻的模样,现在回忆起来竟是这般的弥足珍贵。

或是周末清晨煎蛋时,他会想起何屿在他无意间留宿后做的那个“豪华版”三明治,明明只是简单的食材,却摆盘得格外用心,生怕会让他觉得自己厨艺不佳。

还有一次应该是自己的生日,何屿兴致勃勃说要下厨,结果没多久就举着烧焦的锅铲来向他求救的模样,最后的生日晚餐,还是自己亲手下厨拯救的。

每当这种时候,闫严都会很想很想很想何屿。

实在想的难受,他就会打开何屿留下的胡桃木柜子。反反复复看着里面整整齐齐放着的这些年何屿送他的礼物。

他会拿出那个造型独特的复古烛台,将它点燃后放在餐桌中央,还有何屿送给他的火山岩杯子,他曾经看都没有看过一眼,如今却早已成了他不离手的咖啡杯,那张《甜蜜的生活》绝版黑胶唱片,已经不知道在留声机上循环播放了多少遍。

当熟悉的旋律再次在房间里流淌,闫严端着咖啡杯,站在客厅中央,暖黄的烛光轻轻摇曳,这一瞬间,他会觉得何屿似乎并未离开,只是暂时出了个远门,随时都会推门而入,笑着问他今晚吃什么。

夜深人静,闫严常常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重看他们曾经一起看过的喜剧片。屏幕上的笑点依旧,只是少了身旁那个会笑倒在他腿上的人。

这种时候,他总会忍不住再次点开何屿的朋友圈,看着那些早就被看烂的照片和文字,猜测着何屿下一个目的地会去哪儿,又会遇见什么人,会不会也有情不自禁心动的时刻。

他的手指无数次在屏幕的点赞按钮上方停留,但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不点赞,不评论,他强迫自己保持距离,生怕流露出半分留恋会让何屿觉得他不够洒脱,这也是他第一次体会到原来爱是克制,克制想念,克制不打扰。

如果没有失眠的话,闫严其实会觉得没有何屿的时间倒也没那么难熬,但失眠从何屿离开的第一天开始,就成了他的常态。

最开始他没太在意,以为只是工作压力太大,过几天就能好转。但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一个月左右,他开始尝试用各种方式助眠,听音乐、听播客,甚至听相声。

起初,只是安静躺着的时候,要一两个小时才能睡着。后来,时间越拉越长,甚至三四个小时都无法入睡。情况始终没有改善,最终他不得不依靠安眠药才能勉强入睡。

而即便入睡,梦境多半也不得安宁,何屿转身离去的背影会反反复复出现在梦里,让他一次次在午夜惊醒。

今天凌晨,他又一次从熟悉的梦中惊醒。窗外天色未明,城市还在沉睡,只有零星几盏路灯在雾霭中泛着昏黄的光。

闫严坐在床沿,记起这是何屿离开的第364天,不知不觉,居然快一年了,孤独瞬间袭来。

这样的滋味,让他情不自禁想起小时候。

那时候父母总是忙于各自的事务,偌大的宅子里常常只有他一个人。他太渴望有什么能陪伴自己,于是他偷偷在阁楼养了只蓝山雀。

怕被父亲发现,每天只能趁着黄昏悄悄溜上去喂食。

小鸟刚来时很活泼,总在笼子里跳来跳去。后来渐渐不爱动了,常常用喙一下下啄着笼子的铁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