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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鸟效应 一颗牙疼 4880 字 13小时前

但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何屿一定会来。这个人或许会迟到,但从不食言。

于是他在希望小学附近租了间藏式小院,每天帮老师们修理课桌椅,有时候也会去给孩子们上上地理课。到了傍晚就坐在院门口的台阶上,看着远方的山路出神。

这天清晨,闫严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额头滚烫。他感觉自己好像有点低烧。

但等他去了学校,老师告诉他,何屿终于联系了他们,说今晚就能到。

于是,他又从日出等到日落,他坐在办公室里,感觉烧得眼前发花,却又固执地不肯回去休息。

夜色渐深,山路尽头依然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闫老师,要不我们先回去?小何有可能被什么事情耽搁了,明天才到。”老校长担忧地看着他泛红的脸。

闫严摇摇头,突然站起身:“我去接他吧。”

闫严刚走到自己的吉普车旁,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呼喊声,一个村民气喘吁吁地跑来:“小何老师,小何老师他...”

闫严一把拽住村民的衣领:“他怎么了?!”

“不行了...快去县医院...”村民上气不接下气。

闫严的大脑瞬间空白,他跳上车猛踩油门,吉普车在盘山公路上几乎飞起来。高反和发烧让他的视线模糊不清,但他顾不得这些。

县医院的灯光刺眼,闫严跌跌撞撞冲进急诊室:“何屿在哪?!”

护士被他吓一跳,指了指走廊尽头的病房。

推开门的瞬间,闫严看到病床上满头缠着纱布的人。

他以为是何屿,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高反和高烧的眩晕一并袭来,很快他眼前一黑,直直栽倒在地。

何屿拎着药袋从护士站回来,远远就看到几个护士正手忙脚乱地把一个高大的身影扶上病床。那人脸色苍白,戴着氧气面罩,又好像是——

“闫严?!”何屿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他怎么了?”

护士头也不抬:“高反加高烧,刚才从楼下冲上来时直接晕了。好在这里海拔不算太高,吸会儿氧就能缓过来。”

这时学校老师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看到何屿时瞪大眼睛:“小何老师,你没事啊?”又探头看了眼病床,“闫总怎么躺下了?”

何屿望着病床上人事不省的闫严,一时哭笑不得。

快两年不见,他没想到重逢竟是这般场景。

“路上遇到游客和当地人起冲突,”他晃了晃包扎好的手臂,“劝架时不小心被划了下。里面躺着的那几位伤得比较重。”

老师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又担忧地看向病床:“闫总来这儿等你好久了,前几天就有些高反,硬撑着不肯下山。昨天开始发烧,听说你要来,在学校等了一天一夜。刚才村民慌慌张张说你出事了,他直接开车就冲过来了...”

何屿听着,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闫严脸上。他忽然觉得胸口有些发胀,但又莫名想笑,他没想到闫严会来找他,也没想到闫严也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我没事了,您先回去吧。”何屿接过老师手中的外套,“这里有我就好。”

“那闫总醒了您记得给我打个电话。”老师临走前又叮嘱,“他这些天总念叨着你...”

“好,放心。”

病房门关上后,何屿拖了把椅子坐到床边。

闫严在病床上陷入了一场漫长的噩梦。

梦里,他又回到了叙利亚。

临时搭建的难民营外,炮火声此起彼伏。他站在废墟中,已经在这里寻找了整整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