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蹲在草丛里扶着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从来没有这么期盼这种腐朽草叶的气息。
“没事儿吧?”白神仙看我犯恶心得厉害,走上来用手给我顺了顺气。
那股味儿还萦绕在我四周,我喉咙里的恶心劲儿还没消下去,暂时说不出话就对他摆了摆手。
“不应该啊,这红砖房看着差不多是上个世纪的,虽然门窗紧闭,但绝对算不上是完全的密闭空间,就算里面死了人,也不该有这么大的味儿。”白神仙在鼻子前扇了扇风。
“怎么,你也觉得不对劲了?”我扶着树干干呕了几下。
白神仙笑笑:“你不如说,这地方就没什么地方是对劲儿的。”
“刚才偷听咱们说话的黑影也是,这么个破房子也是,你说,怎么就能这么巧,你追着追着就能跑到这儿来?而这儿恰巧就有这么两间苍蝇乱飞的上个世纪的红砖房?”
我意识到了这一点,用兜里的半截纱布把嘴擦干净,然后直起身来,调整好状态:“这房子里的东西,很可能就是那人想给我们看的,其实刚才那人奔跑的身手很利索,我好像在哪儿见到过。”
“不会是你们甘家的吧?”白神仙调侃道,“或者是田家派来保护你的?”
“应该不是甘家人,”我摇摇头,然后将目光聚焦在那间开了门的红砖房上,“说不定……进去看看就都清楚了。”
第25章 瓷盆
我俩在林子里呆着等那红砖房里的气味散去一些,十分钟不到我俩就呆不住了,虽说我们穿了高帮鞋,又用带子把裤腿扎紧了,但在这蚊虫遍布的丛林里仍旧约等于两块香饽饽,不一会儿我手腕上就被咬了三个包。
我赶紧又从草丛里跳出来,四处拍打着身体招呼白神仙给我新的口罩来,我宁愿臭死,也不愿意被蚊子和蜱虫当血包吸死。
这回我们不敢掉以轻心,白神仙把他带来的仅有的六个口罩全掏了出来,我俩足足往耳朵上挂了三层超级加厚医用口罩,耳朵被绳子勒得通红,但气味是比刚才小很多了,至少不会让我因为恶心无法靠近那两间房子。
我一边调整着最外边的那层口罩,一边打着手电筒往蝇虫乱飞的红砖房里照,手电光束一打起来,我看清了屋子里的情形,下意识就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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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神仙戴好了口罩,不一会儿从我身后探出头来看,他也同我一样站在门口动弹不得。
我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我看见了难以言喻的一幕,在这座红砖房的屋顶上垂下来了几条干瘪的人腿,从我们目前的位置是看不到屋檐上方的情形的,但仅从这几条腿就可以推断。
这个屋子里足足有四个人被吊在不到几十平米的屋子房梁上,并且尸身已经完全风干,成了四具名副其实的“腊肉干尸”,那些蝇虫遍布在干尸上,啃食着那些已经风干的腐肉。
白神仙上前一步要检查,我伸手拦了他一下,盯着那被风吹得飘荡的干尸腿:“先把隔壁门开了看看,这儿有四具,那儿保不齐也有。”
说完这句话,我俩身上的汗逐渐都变得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