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坡上跑下来,我连忙一手搀住他,看他的模样比我好多了,想来刚才打架应该也没有怎么吃亏。
远处的路家人捂着胸口狼狈地从湿泥里爬起来,嘴角还带着血迹,看来刚才白神仙踹他那脚踹的不轻,直接踹出血来了。
他一动,白神仙就抬起苗刀,用刀尖直直地对着他,露出那种堪称残忍的微笑:“不好意思,这个人今天我要带走,你们最好,都别跟我抢。”
那两名路家人在看见白神仙的那一刻就站在原地不动弹了,仿佛对他们来说,我和陈苍海都不如一个白神仙的威慑力来的大,我见他们互相交换了半天眼神,最后不情不愿地退进了山林中,另选了一条路奔跑而去。
“你怎么在这儿?”我顾不得脸上还在往下淌的血水。
白神仙放下了苗刀,平淡地看了我一眼:“有人要见你,很急。”
我的内心咯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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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路上我们没有再交流些什么,白神仙突然间变得非常沉默,他在前带路,我和陈苍海跟在他身后,在那些野林子里穿行,但是这次他显然认真了,步伐相当快,也对地势无比地熟悉。
等我们艰难地翻越过一片石头林,白神仙带我们走到在那片裸露的石头峰之间,挑中了一个坡度稍缓的,将刀重新背上,然后带头开始走上那狭窄的石道,我看着那高耸入云的石头峰,喉咙动了动,以往的恐惧感不由自主地袭来。
陈苍海看我停下,便对我打手势示意道:“我就跟在后面,不用害怕。”
在云南他就知道我有很严重的恐高症,一年过去,我已经很少再去到像那样高的地方了,我咬了咬牙,开始拽住石道旁的铁链往前慢慢挪,沿着修筑的石道绕了石头峰整整三四圈,暴雨依旧,脚下沾着泥,一走一滑。
当我们已经快走到石峰的一半高度时,我望见了一个天然的洞穴,就开在石峰一半的位置,白神仙进了洞就自然地靠去石洞的边缘处,这时,从洞里又出来了一个人,让我更加惊讶了。
路楼渊。
他正坐在洞里的一只破蒲团上摆弄着地上的两张纸,刹那间,一种被人欺骗了的感觉涌上心头,我本来以为他至少应该是路灵那边的人,现在倒好了,他居然跟白神仙是一伙的?那我生辰八字就不一定是为谁要的了。
“你怎么在这儿,你骗我?!”我怒气冲冲地走上前,粗暴地拽住他一只胳膊,质问道。
路楼渊明显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他的目光下意识看向山洞的更深处,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山洞的最深处正铺着一张脏兮兮的垫子,一个干瘦削弱的老人躺在上面,嘴里还不断呻吟着什么。
我看愣了,白神仙这才从洞口绕过我,蹲在垫子边上,轻轻用手拍了拍老人的肩膀,将他叫醒,提醒到:“我把他带来了。”
老人醒的很慢,过了好久才彻底清醒过来,扶着白神仙的手有些激动地问:“来了?”
白神仙点点头,把他扶坐起来。
我的目光完全被洞中的老人吸引,这时候我不自觉地松开路楼渊,往后退了一步,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我突然很想转身逃离这里,因为这老人让我想起了田笑。
这是恶兆,因为上次我见到田笑,之后陈肆就惨死在了我的面前。
白神仙让了开来,我和那老人的目光交汇在一处,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半张脸都几乎被那种红色的咒语写满了,那些咒语像是虫子一样蚕食着他的面目,看上去无比狰狞,而他仅存的那只眼,像极了我之前认识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