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占领”的别苑,怒气横生,他想过去,却被左右两名打手拦下,要求检查他身上是否携带刀具。
韩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头一次遇见这种强闯民宅居然还反过来要求检查他一个屋主的人,简直是恶霸行径。
“让我过去。”韩承直接拒绝被检查。
哪知面前两名打手神色一凛,这时有人坐在对面的廊下打了几个响指,打手听见便重新退了回去。
韩承目光望过去,是个穿着破旧褐色外套的青年,他弯着背抱着双臂靠在柱子上抽烟,那人有着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神,皮肤有些病态的苍白,有着一种相当纯粹、干净的气质,瘦削的面庞却又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多谢,”韩承不再被人阻拦,径直走到长廊下,面对那青年问,“你也是他的人?”
青年把最后的烟抽完丢在地上用脚踩灭,站起身微微侧头,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摆手,然后两手插在外套口袋里绕过长廊。
韩承没想到对方居然是个残障人士,但他还是收敛起了情绪跟着青年走到一间临时休息室的雕花木门外。
青年相当随意地推门而入,他闪身到一边去,韩承就望见了这些天频繁出现于他们话语之中的重要人物。
早在甘如魁还在世时,他就见过这个比他小了没多少岁的便宜继子,甘霁内敛,做事有分寸,教养又好,当年遭此大难幸运生还,从那死人窟里被救出来后,整个人都消沉了很久。
这孩子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最近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突然擅自做主把颖甘堂卖了变现,又在河南闹得鸡飞狗跳,现在说是行业阎王都不为过,树敌不少,他还能全须全尾地从河南来到这里,本该是喜事一桩。
可韩承看见他,眉头却皱得更厉害了。
如今他的继子正坐在梨花木太师椅上,白色的卫衣衬得他仍像一个烂漫的大学生,但外边却是那样做派的一帮打手,两者形成了一种莫名的诡异感。
甘霁拿着一部手机翻看,从韩承进门到现在对方都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屋里的气氛冷得结冰。
边上的老钱危襟正坐,同样是紧张的模样,而带他进门的青年却很是随意,挑了另外一把太师椅自顾自地窝着。
韩承只能自己打破僵局:“你妈正在气头上,你带那么多人闯进来,打伤我的安保,还专门挑这么个重要的日子,是究竟要做什么,故意来找茬的吗?”
他话音刚落,甘霁正在按动手机的手指突然停了,他抬起那双和他母亲极其相似的眼睛盯着韩承,眉眼舒展开来,笑了一下。
接着用一种近乎于残忍的语气,说:“对啊,我就是来找茬的。”
他坐直了身体,说道:“怎么?五师开会,我身为甘家的东家,不该来了?”
韩承气的胸膛起伏,他立刻说:“你在说什么?别在我这儿耍孩子脾气,你赶紧把你带来的这些人撤走,别叫你妈看见。”
“我已经看见了!”
甘茸在他说话的下一秒一步跨进了门槛,本来窝在角落的陈苍海此时缓慢地将目光移了过去,钱得利一瞬间从椅子上窜起来,腰却弯的像只虾米。
甘霁神态依旧从容,只是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抽了根烟,陈苍海见此便掏出火机来给他点上,甘霁抽了一口烟,自顾自地鼓了几声掌:“看来我给二位准备的好戏要开场了。”
甘茸看着自己儿子现在的做派,显然十分生气:“你又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恶习,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陈肆的死都已经过去多长时间了……”
“你他么还敢跟我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