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别再说大话。”
霍宗琛被他弹这一下,心脏摁不住地砰砰跳起来,简直要跳出来了。沈昭撩拨过他便拿着蜜饯出去,一准是去逗凌羽。霍宗琛原地缓了会儿,耳朵里都是那句“陪你睡觉,给你生小世子”,脸上的红迟迟褪不去。
可巧转身又看见案上那折信,霍宗琛拿起那信,用油灯点了,一把扔进了火盆里,喃喃道:“不知羞,说得跟真能生似的。”
去往都云的路上,官府一直在往外散播消息,投降者不杀,负隅顽抗的连累妻女。因这次剿匪势大,霍宗琛名号又响,打到此时,处处匪患都收敛许多,各地自发组织剿匪,官员们战战兢兢,一半抢着立功,一半想将功折罪,从轻发落。
平越隶属都云,柳在溪曾说他追到最后,只在平越得到了一些江文锦的消息,沈昭便格外留意。
他出去过几次,段明都跟着,也带了太子的人,明里暗里探过,仍是不见消息。
过了半月,都云的山匪被清扫一空,贼首被逼逃窜,被霍宗琛一箭射中大腿,活捉起来。
可疑的是,霍宗琛并未像往常一样,将贼首交付当地官府,也并未处死来鼓舞士气,反而不声不响地将人压起来,随军关着。
沈昭打探过几次,霍宗琛只说尚有军情未定,别的不再多言。
这天夜里,沈昭轻手轻脚地起床,跨过霍宗琛,从他腰上拿了令牌,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都云的事已了,他们在城外扎营,只待收尾事宜完备,便可去往下一处。而贼首赵义白日才被霍宗琛提去县衙牢狱,应是为了方便审讯。
沈昭没骑马,换了深色衣服,一路走到县衙。都云不算个大城池,若不是刚经历一番战事,守卫要比此刻更松懈。
沈昭出示了霍宗琛的令牌,守卫便恭恭敬敬将他迎了进去。
赵义年纪约莫四十上下,身材魁梧,脸上横肉刀疤交错,经过几日折腾,从头头混成了阶下囚,带着一身伤,颓唐地席地坐着。
“沈大人,请。”狱里黑冷,狱卒周到地多留了盏油灯。
“你去吧。”沈昭道。
他的声音清冽,不似这几日见到的煞星。赵义转过头来,勾了勾唇,桀骜笑道:“是个美人。”
“你见过她。”沈昭将那画像展开,是今夜他从霍宗琛枕下拿到的,画中人正是二八年华的江文锦。
赵义上下扫视沈昭,眼神十分露骨:“你过来,叫我摸摸,我就告诉你。”
沈昭上前两步,黑衣显得他更白了,精致的下颌往下延伸,锁骨漏出一点,一把细腰恰到好处地收起:“好哇。”
赵义色担包天,竟真的磨蹭过来,一只手攀住狱拦,另一只手朝沈昭的腰够去。
“你可真带劲……”赵义试探着看沈昭,“要能跟你睡一觉,老子死也值了……”
“是吗?”沈昭道。
“哈……哈哈哈,”赵义的手贴到沈昭的腰侧,刚要用力抓握,便觉刺痛钻心,“啊……”
低头看去,一把匕首闪着微光,由上而下刺穿了他的手掌。
“小婊子……”赵义咬着牙,冷汗从额角留下,“敢戏弄你爷爷……”
沈昭便将那匕首转了半圈,那手掌立时血肉模糊,不成样了。
“你见过她。”沈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