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中,禅院真依缓缓走近自己的「父亲」,他还在哀嚎,在咒骂,在骂他的两个女儿都是白眼狼!
「自此处下手,最为痛快!」
陈来给她指明了下刀的方向,从脖颈侧面最容易一刀两断。
「呜」
禅院真依脸上布满泪痕,过往的每一幕在她的脑海中闪过。
冬天里,禅院直哉可以在乳母的陪伴下在室内用暖桌,享用热腾腾的饭菜,而她与真希却要在室外,在冰天雪地之中对打。
开春的时候,他便会强迫自己和真希挑战禅院直哉他明明知道自己和真希缺乏术师的才能,却一次又一次让两个女儿送上门去给禅院直哉羞辱。
被踩头,被撕烂衣服,被泼粪水,被禅院直哉用各种言语羞辱,浑身疲惫的回到家,母亲不敢上前安慰,而禅院扇还要接着大发雷霆!
「就是因为你,因为你们!我才当不上禅院家的家主!」
「大哥哪里比我强?他能当上家主的唯一理由,就是他的孩子比我的孩子更具有才能!」
「如果知道这一点的话,你们应该早点消失,而不是在打败之后回家碍我的眼!!」
「咔嚓。」
茶壶被他掀翻在地,滚烫的茶水冒起白烟,没有冒烟的地方,则是全数泼到了她和真希的身上。
真痛啊,那种感觉,不单单是肉体上的痛,还有双胞胎的灵魂如死去一般的哀伤。
后来,真希离开了禅院家,她说她不是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而是想要有朝一日带着打碎铁链的力量回来。
真依嘲笑了她,将自己抛弃在禅院家,自己的处境会是如何呢?没了更能打的真希,禅院直哉会加倍的将怒火倾泻在自己身上。
泥塑的娃娃,难道不会生气吗?
肉体凡胎的身躯,难道不会痛吗?
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那麽我呢!?
此时此刻,禅院真依曾如白兔一般的怯懦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狮子一般的怒火!
「禅院扇!」
刺啦刀刃如同削冰斩泥一般的切入禅院扇的脖子,他不可置信的抬头,就像是被放血的公鸡!
「你人生的悲剧,全都怪你自己!」
「当不上禅院家主,是因为你本身就是个流咒术师!」
「胸怀丶格局丶眼界丶实力——你通通都比不上叔父!」
「我早就想说了!禅院扇,你和禅院直哉才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卑鄙丶怯懦,如果没有了咒术师的那层皮,你们究竟算个什麽狗屁东西!?」
刀刃在脖颈之中搅拌,血液喷涌而出,带着禅院真依十几年来的忍耐与愤懑。」这就对了。「
陈来从她的手中接过刀,眼神示意伏黑惠上去安慰一下。
伏黑惠连连摇头,他不擅长给人做心理疏导,跟五条悟呆久了,说话自然带刺,他怕给禅院真依说恼了,连带着他一齐砍。
「禅院扇大人被刺杀了!有刺客!」
「快去通知俱躯留安保队,还有炳,有人闯入禅院家!」
「噔噔噔」
血腥味弥漫开来,一声声钟响在族地内蔓延,隐隐约约能听见木屐踩在楼板的声音,很有节奏和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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