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雨顺佯装惊恐地看了他一眼,就好像偷藏私房钱的地点被发现了:“你还记得他呀?”
“那可不,情敌的名字我敢忘吗?”
乔雨顺可算看出来了,这老男人就是个醋精、醋坛子。他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戳戳划划,打开和张淇奥的聊天记录,用一种老师上课讲PPT般令人昏昏欲睡的声音念了起来:
“2月13日,有时候我觉得,人获得的知识愈多,对自身有限性的认知也就愈加清晰,意识到这一点,就能接受为什么那些神话传说都会将神明塑造成永生不死的形象,也能理解上古帝王对长生不老的执迷渴望。
2月14日,昨日你没有回我,我不怪你。也许在你容易满足的单纯生命里,还从来没有什么欲望,激进到让你产生这种贪婪的想法,但我还是想就昨天的话题继续说下去。当人们发现永恒是不可能的时候,便开始发展出了对其他事物的欲念,对金钱、对权力、对美色、对舒适度、对安全感、对爱等等,殊不知,这就是欲望的悖论,越是渴望一件东西,它便会限制住你的眼界,让你畏首畏尾,投鼠忌器,换言之,正是这些欲望叫人类变得软弱,正是对永恒和强大的无限渴慕,阻止了人类追逐它的步伐。我为此而憎恨自己,我也是欲望的奴隶,在今天这个日子控制不住地想……“
念到这里他慌忙打住,因为过去他总是只看前几个字就关掉了,没想到后面还有这么“对象不宜”的几个字。
最后,为了强调他的清者自清,他边念边在屏幕上打出:“名——草——有——主——请——勿——再——扰,好了,发送!”
他把手机举到梁楚秋眼前:“看到没?”
随后他轻轻点了下删除,干脆将张淇奥这个人从自己通讯录中删掉。
“这下放心了吧?”
梁楚秋幽幽地说:“其实,他写得挺有道理,你蛮好刚才别删,这会儿我还能听个有声读物。”
“那我再去把他加回来?”
“哎,那就算了。”
“你这老男人真难伺候,一会儿这一会儿那的。”
路过超市的时候,他们一起进去挑了几样菜,梁楚秋让他随便选,想吃什么就买什么。
回到家,梁楚秋匆匆系上他的大红围裙,开始洗菜切菜,乔雨顺倚在厨房门口看着他,眼神有些迷离。
“赵湉不在……”
梁楚秋没有理会他。
“好久没有这样,只有我们两个在一起了,难道不应该做点什么吗?”
梁楚秋用刀面和掌心夹起切好的菜放进锅里煮,又走到水池那里开始清洗别的东西。乔雨顺见他爱搭不理,只好走近了继续骚扰他。
他站在他背后,指尖略带玩味地扫过他的后肩线,另一只手从下面穿过去,轻轻搂住他的腰:“有人跟你说过,你穿围裙的样子特别犯规吗?”
他温柔地低了头,隔着衣服在他的肩上落下一个吻:“我想看你,穿着这个,只穿着这个,好不好?”
老男人终于有了点反应,毫不留情地赏了他一个脑瓜崩,把一点淡绿的菜汁留在他额头上:“正常点,先吃饭。”
乔雨顺哼了一下,气鼓鼓地打开冰箱,拿出一瓶花生酱用小勺子挖着吃:“我偏不吃饭,吃零食腻死也不吃饭。”
二毛立刻循着香味跟了过来,人前人后地转着圈子,又是流口水又是喘气,一副巴巴劫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