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很想挽回这段关系,毫不犹豫地将受伤的自尊抛在一边,他靠近雨宁,在她面前跪下,双手捧住她的右脚踝,将它从膝盖的重压下拯救出来,放到自己腿上。他用拇指轻轻替她按压足弓,温暖的手掌托着她的脚跟。
“来,我替你放松一下。”
雨宁却像骤然触电一般缩回腿去,仿佛他是什么恶心的东西,仿佛他要害她。
“别,别碰我,拜托了。”她低头不去看他,左手捏着自己的山根。
刘健一愣,本就如鲠在喉的感觉变得更加强烈。这个女人压根儿就没把他当成自己的伴侣,甚至都没把他当作人,他只是一块补丁,临时填补一下失去陈思途的空虚,或者是一只破筏,渡她前往拥有梁楚秋的彼岸。
他几乎可以断定,这个女人不会再留自己太久了,而他却除了一个保安科科长的职位还什么都没有捞到。这样不行,他的忍辱负重不应该只获得这点奖励,是时候提醒一下那个臭娘们儿自己为她做了点什么,还有,自己知道什么。
刘健从地上爬起来,笔挺地站在雨宁面前。他个子虽然不高,但体格健硕,这么一站,就有一股阴沉沉的气势瞬间笼罩了她。
雨宁无精打采地抬起头:“还有什么事?”
刘健的神情不似刚才那般恭顺,有了第一次走进她办公室时的那种嚣张:“乔雨宁,你有我应该感到幸运。”
他的突然改口让她有些无所适从,虽然私底下在一起时,她偶尔也会心血来潮,怂恿他变着花样称呼自己。可这一次,她分明从他的口气中听出了一丝顶撞的意味。
不过她并不在乎刘健,更没有心情照顾他那些无理取闹的小脾气。
“我很累,没有力气和你吵,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刘健冷笑一声:“大小姐,以免你忘了,没有我,傅亚平还是这里的保安科科长呢,你们家陈博士依旧是个暴毙的冤大头,没有人在乎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雨宁听见这话气不打一处来。那天,在知道傅亚平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被捕,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以后,她就在心里产生了一丝疑问:真相,会那么简单吗?
还是说傅亚平背后另有其人?他如此配合警方的询问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被控制的家人?
她一时忘了刘健正在与自己闹脾气,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我总觉得,傅亚平并不是陈思途之死的真凶,他一定是受命于什么人,否则凭他一个小小的保安科科长,怎么能掀起这么大风浪,都杀了人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隐瞒这么久。”
不知是什么原因,她又想起了自己的梁老师,这个男人为什么最近总是阴魂不散?她用力打消了自己的念头,梁楚秋是不可能干出这种事的,他就算与自己不对付,他对父亲的忠心,也是天地可鉴、日月可昭的。
“你那死博士的烂摊子还有完没完?我可不想把大好青春都浪费在调查一个操他妈的死人身上。他已经死了,而我还活着,你有把眼睛落在我身上一秒过吗?你想为他的死讨个说法,我也替你做到了,我们抓住了凶手,他也认罪了,这还不够吗?乔雨宁,你真他妈的是走火入魔了!”
这位乔家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恐怕还从未体验过如此标准的国骂,她顿时气血上涌,加上刚才还未扑灭的肝火,一时也让她将满腹的愤慨倒了个痛快。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你的故事告诉我呢?恐怕你连工作经验都是伪造的吧?要是我的人事当初能好好做一下背景调查,大概就会发现你其实是个小偷,你是靠着欺骗才得到乔杉这份工作的,我若深究起来,把你名字加入用人单位的黑名单,只怕你以后再也找不到像样的工作。”
刘健喉头一紧。
他的确当过小偷,可那段经历,是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