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距离乔雨顺入职乔杉，还差最后一场管理层考察。

公司会派一名代表跟着他，看他如何在医院中与医生周旋谈判，以此评估他的工作能力。

那一天，不仅梁楚秋到了现场，连乔雨宁也来了。

他们一起远远地跟着公司派来的考察员，跟着小顺在各个科室之间穿行往来，彼此却不说一句话。

小顺表现得很好，他已经和所有的医生都打成了一片，走进医生的休息室甚至能得到热情的欢迎，而不是被打扰时的那种冷漠。

梁楚秋看着他，心里隐约有一些骄傲，更多的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因为他知道，通过这场最终考核后，小顺就要真正从自己家里搬出去了。

最后的这段日子，他留给他的背影，他一秒都不舍得走神。他就这么依恋地看着他，想把他刻在自己的脑海里，想把他说每句话时的神态，做每个动作时的样子都记录下来，这样，当他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还可以慢慢回味。

不敢珍惜眼前人，可更不敢不珍惜！

休息的时候，乔雨宁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靠在墙上。

“小顺表现不错，比我那时候还要出色，梁老师真是名师出高徒啊！”

“你们都是很有天赋的学生。”梁楚秋冷冷道。

雨宁将双手垫在腰后，转过脸来望着他。

“梁老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你说。”他的眼神依旧放空，机械地保持着礼貌。

“你为什么对别人都那么好？”

男人终于回过了头。

“你为什么对每个人都那么好？你知道对一个人的好就是对另一个的残忍吗？”

“我对你弟弟好难道是对你残忍吗？我觉得你应该高兴才对。”

他觉得这女人说话变得越来越偏执，这让他莫名地想起李妍。

“不，我不是说小顺。”

她整个身子转过来对着他，梁楚秋可以清晰地看见她外套下面脖子上戴的锁链形状的项链，这让她浑身充满了一种猎犬般的好斗气势。

“我是说我。”她斜斜地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你以前对我的那些好，让我每每想要恨你的时候，都狠不下心。所以，谢谢你那天在我醉酒以后打醒了我，让我知道你对我的真实看法。”

“雨宁，我很抱歉……”

“别！”她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被给我道歉。我要谢谢你，谢谢你哪怕就这么一次说了实话，因为现在我总算可以做正确的事了。”

她拿出手机，打开了一段视频递到梁楚秋面前。

“我终于找到那个应该为陈思途的死负责的人了！”

梁楚秋看到那段黑猫承诺销毁的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