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和以前一样秤不离砣砣不离秤地黏在一起，只要能偶尔见面他就很满足了。

这么小的要求，弟弟不可能拒绝的。

这是他最好的弟弟，全世界最宠他最疼他的人，他怎么可能拒绝呢？

他等了很久，并没有等到肯定的答复，只是江晖抱着他的力气越来越大，勒得他有点疼。

易涯扭了扭身子，把他推开，环在江晖腰上的手慢慢顺着他的背脊往上滑，他摸到了弟弟富有力量的背肌和两块突起的肩胛骨。

他的手最后停在了左肩，轻轻按了一下，那是他刚才咬过的地方。

“疼吗？”

易涯很真诚地道歉，“对不起。又咬你了。”

他的手又向上探，想去摸江晖的脸，指尖刚碰上，江晖就躲开了。

易涯碾了碾指尖，是湿的，黏的，温热的。

感受到江晖的眼泪，易涯心上疼得就和刀割了一样，迫不及待要摘下裹在头上的毛毯，想帮江晖擦眼泪。

江晖却把他的手控制住，放在腰侧，又一次搂上来，把他抱得更紧，丝丝缕缕的薄荷香扩散开来，信息素化作透明的不可见的保护层将易涯围住。

“别说话了，让我抱一下。”

他很努力克制了，可易涯还是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微弱的哭腔。

这是他第二次见江晖哭。

第一次，是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一胖一瘦两个小屁孩，抱在一起哭得那么惨，在海市的火车站里，不顾来来往往的人群，不顾肆意横流的眼泪鼻涕，掏心掏肺地嚎啕大哭。

他以为那就是最后一次，毕竟这些年他们过得那么顺利，那么幸福，没有任何事情值得他们抱头痛哭。

是他想错了。

那只是一个开始。

19:51:52

37. 空房

106.

易涯在一个陌生的床上醒来，嗓子里又干又涩，眼睛哭肿了，有点睁不开。

辨认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这在江晖的新家里，在他的床上。

他们昨晚是抱在一起睡的。

原本只是搂着腰，后来易涯非要把腿也架到江晖的腰上，水蛇一样把他缠住不肯放。

他心情不太好的的时候往往力气奇大，江晖根本没办法拒绝他，也挣脱不开，于是也就这一个别扭的姿势睡了。

昨天的江晖和平时不太一样，前所未有的主动，把他搂在怀里小鸡啄米似的不停歇地在他脸上啄了好多好多下，易涯感觉脸都要被他啄肿了，可易涯很喜欢这样亲密的互动，羞涩的劲儿过去之后便主动凑过去要他亲。

他把互啄这个举动理解成为两个人彻底和好的征兆。

没有口头上的承诺，那就用亲亲来代替好了！

江晖一定也是很想他的，不止是他一个人在想得发疯，他们是一样的。

这趟没白来！计划成功了！

易涯兴冲冲把里屋外屋转了一圈，却不见人。

等他绕到客厅，发现冰箱上贴了张浅黄色的便利贴，上面写着，“易涯，早餐在锅里，记得吃。电饭煲里有两个鸡蛋，敷敷眼睛。冰箱里有个小礼物。知道你不喜欢听，还是要和你说声对不起，我会尽快回来看你。”

署名是江晖，附上了那天的日期。

易涯急匆匆拉开冰箱门。

冰箱被清空了，仿佛从来没被使用过。

在夹层的正中间，静悄悄地躺着两个精致漂亮的小瓶子，一个浅绿色，一个粉橙色，颜色两头深中间浅，玻璃制，在冰箱壁灯的照耀下晶莹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