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传染了。
江晖第一次病得那么严重,他自己也挺意外的。
一天二十四小时里有二十个小时都是晕的。
说不清是生病带来的晕眩,还是被喜欢的人精心照顾过于幸福而带来的晕眩。
就算没什么力气,每次易涯凑到身边的时候,江晖还是会努力腾出力气来搂他,安慰他说不会晕过去的,你叫我一声就醒了。
可这样说完之后易涯会哭得更厉害,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就只能抱着呼噜毛。
第三天晚上,江晖的状态好转了许多,温度走低,也没那么想睡觉了。
他不敢离易涯太近,就晕着脑袋和他找话说,说什么没那么难受,马上就好了,叫他不要担心之类的客套话。
易涯听了这些反而更难受,非要凑到他身边去粘着,边粘边抱怨,“哪有你这样的,说好要追我,又耍赖。”
“现在就是我追你,哪里是你追我嘛。”
江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怀里柔软的身体,“要传染的,别那么近了。”
“不哭,我明天就好了,保证从明天开始,好好追你。”
易涯看着江晖苍白的脸,眼泪又涌上来,含着泪骂他,“又骗人!说好不骗我的!”
“没骗你,真的,我明天就会好的。” 江晖见不得易涯哭,故意逗他,“要是真的好了,有奖励吗?”
“奖励什么?”
江晖又不要脸了,“亲我一下。”
易涯踢他一脚,说“你做梦”,梦还没说完嘴唇已经印在了江晖不太有血色的唇瓣上,捏着他的脸强迫他打开口腔,生涩而霸道地唇齿交缠,没一会就亲出了啧啧的水声。
亲完就立马给自己找台阶下,“预支的!”
“明天必须给我好,不然你就是骗我,不给你追了!听到没有!”
江晖被亲得云里雾里,只能一个劲地点头。
217.
一觉醒来,烧退了。炎症消了。白细胞也各回各家歇着了。
好像之前吃那么多药,吊那么多水都是白折腾,全部加起来也不如自家Omega的一个亲亲和“不好就不许追”的威胁管用。
江晖病着的时候,易涯怎么腻歪都没什么顾虑。
病一好,他就刻意和江晖保持距离,宁可望着窗外发呆,也不肯和他躺在一张床上。
易涯发了会呆,碰巧撞上楼下路过一男一女,定睛一看——女方竟然是俞帆!
“哎!你快过来!”易涯忍不住招呼江晖来到窗边,“那是阿姨吧,旁边的是谁啊?”
江晖一眼就认出了自己亲妈的身影,又仔细瞧了瞧她身边的那位男性,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马医生?”
“我靠!”易涯惊呼出声。
江晖不明所以,“怎么了,可能在商量我的问题吧。”
易涯嫌弃地瞟了江晖一眼,“你是猪吗?”
江晖没有反驳,眼神里透露出微妙的懵懂。
易涯彻底服了,只能直说,“我觉得马医生在追阿姨。”
江猪猪猛然惊醒,“真的吗?”
易涯突然有点被他的愚蠢可爱到,“我怎么知道!不然你去问问?”
江晖琢磨了一下,说好。
当天下午,马医生就把他们两个人叫到了办公室。
“来了啊。”
桌面上放着几个棕灰色的小瓶子,还有做记录的纸和笔。
马医生看看易涯,目光又注视着江晖,把几个瓶子推到了他的面前。
“之前易涯跟我说,你好像闻不到他的信息素了。看你烧退了,就先检查一下。你先闻一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