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来源于琢磨表白文档的时候参考的爱情小说电视剧，看起来已经够酸了，自己口中说出来，几乎要酸掉他的大牙。

易涯终于哭够了，被哄得也挺开心，这才开口讲他的第二句话。

江晖粗略估测，这句话必须是，“怎么办，我好想你啊……”

但事与愿违。

“你，能让他们好起来吗？”

江晖大失所望，一时没理解易涯的意思。

“……嗯？什么？”

易涯哭着说，“就是那些，转了性别，有后遗症的人，你能治好他们吗？”

江晖微微皱起了眉头，疑惑起来，易涯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专门打电话来，哭着问他这样的问题，也为他最想听却没听到的“我好想你”而失落不已。

但既然易涯问了，他就要答。

研究才刚起步，未来的一切都是未知数，再有经验的老学者也不敢妄下定论，更何况他一个资历尚浅名不见经传的在读学生。

易涯等了将近一分钟，等来了回答。

“能。”

短短一个字，没有明显的情绪，也没有上翘的尾音。

江晖所有的感情都寄托在易涯和少数几个家人的身上。除他们以外，他很难对其他人产生感情，也感受不到别人对他的感情。哪怕是面对相处多年的导师，前辈，或是濒死的病人，他也无法正常调动起自己尊敬或同情的基本情绪。

他不喜欢和别人打交道，也不需要交朋友。迫不得已要作报告的时候，也是惜字如金，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声音还冷感到普通人听了要打颤，但这样的声音却让易涯格外安心。

这代表江晖是认真的，这个“能”，绝不在他哄人的范围内。

“我刚才，去看王凌风，和他爸爸了。”

易涯想起刚才病房里那两个副枯槁的躯体，朱碧翠凌乱的头发和疲惫的神情，眼泪愈发克制不住，“他们，好可怜……真的……太可怜了……”

此话一出，江晖上一秒柔情似水的语气就凝成了九尺寒冰，几乎是咬牙切齿了，“他们咎由自取。”

话筒里传来的声音那么陌生，冷得易涯似乎心梗了一下，说不出的委屈涌上眼眶，“可是……”

江晖咬紧了后槽牙，可太阳穴上仍是爆起了青筋，“易涯，你知不知道，他差点害死你。”

“我知道，我知道啊，但是，他不是故意的，他是……”

易涯哭得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休息几秒后停了下来，而电话的那一边却没有任何声音。

他的沉默比他的冷漠还要让易涯心寒。

“……你，生气了吗？”

“你说呢？”

江晖的声音变得轻飘飘的，谈不上凶，但却能噎住易涯的喉咙，让他再也发不出声音。

“给我打电话，什么都不说，为了另一个差点标记你的男人哭，还叫我治好他。”

他哼笑一声，“开什么玩笑。”

“我只想杀了他。”

他越想越觉得好笑，感觉自己就像个马戏团里的小丑，为了博取观众的眼球不惜出卖自己灵魂，“易涯，你把我当什么人？和你一样的圣人活、佛吗？”

“你知不知道，我到今天，全都是为了你，只为了你。”

“那个人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们可怜，我就很幸福吗？你想过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江晖深吸了一口气，把他心里埋藏了很久的疑惑问出了口，“你从小就是这样，看到街边的乞丐就要给钱，有好东西就要分给别人用，到现在也是，随便谁施个苦肉计，你就上钩，是不是？”

易涯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江晖突然的变化，惊讶，委屈，愤懑的情绪一同笼罩着他，几乎要哭到岔气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江晖并没有因为易涯伤痛欲绝的哭喊而停下来，反倒继续用着轻飘飘的话凌迟他的心脏。

“我昏迷的时候，也挺可怜的吧？”

“我早就想问你了。易涯，你能分清楚吗？”

“你是真心喜欢我，还是觉得我可怜？看在我是你弟弟的份上，同情心泛滥才同意跟我在一起？”

“你，你放屁！”

易涯的心都被绞成了肉碎，泪水和血水一同倾泻而出，费劲全力大声喊道。